周老爷现后悔便也无用了,事已发生,他只能想着解决的办法,首先他得先出去,然后先稳住夫人的娘家和夫人,不提和离,再劝儿子和儿媳妇搬回来。周老爷却有些自大的想了了拿捏了两人的法子,只是他却不知,就他那小九九,一个全然不在意,另外一个,大概是在周家呆的太久,对周家太了解,并不想如他意。也不清楚此时,外面已经有一位向他要钱要人的。周老爷还在盘算着一二三四五,想着儿子儿媳妇搬回宅子后,周家又能恢复平静。待明年之后,还有可能更换门匾。
衙差过来打断了周老爷对未来美好的畅想,正畅想着日后出门,会有什么排场,他家中的管家是不是也会如昨天见着那们管家那般,遇举人也不落半分。被这么一打断,周老爷的本就一夜未休息好,现在脸色更是差了几分,却也不能言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周老爷还是知道的。
周老爷因有举人身份,见着知府不用跪,只行礼便成。周老爷行礼后,便见昨日送他进府衙的管家,周老爷很想甩袖子,说些什么,然而想到以后若是儿媳妇回来,与京城联系,怕是少不了与这位打交道,与官员打交道不难,却是不能得罪了看门狗,不然连门都没进去。
“周举人,王大人派管家来问,既然把陆家公子赶出了周家,那么之前京中官员送陆公子成亲的礼金,有没有转给陆公子,还有他们送的添妆礼有没有一并转给他了,既然都没给陆公子进族谱,就把周家大公子记入陆家的族谱。”知府为了官位,便决定得罪周举人,以他看,周举人家怕是要完。
“这……”周举人差点没气晕过去,压下往上涌的火气,他清楚事情的起因是什么,现下他必须冷静,“大人明鉴,不是学生不做,而是开宗入族,需要吉日,近几日未有吉日,但把事拖了下来,学生本想今日寻道长算上一卦,却不想……”周举人心里也恼火陆竺詈的动作太快。
管家眼皮都没抬一下。
知府也是在心里暗道,谁信你的鬼话。
面上却是谁也不显,知府手指轻敲着案面,“周举人为何不提礼金与添妆之事?”
“学生以为小两口只是恼了学生的气话,一时的行径,当不得真。”周举人就差没磨牙了,添妆的物品怕是几个院子都拿了一些,别的院子用没用不知,老太太那肯定是用了,想到这儿,周老爷子此时也生起把老太太送到乡下去,派人伺候就行了。那日若不是有老太太横插一杆子,他也不会恼火的赶人,都是一些成事不足,只会添乱的。
“气话?”管家眯起眼睛,看向周举人,然后冷哼一声,“周举人好大的气性,能将新进门的儿媳赶出门,连点面子都不顾及,既然周举人不给京城诸位大人的面子,还请周家明日把礼金送还,添妆献上,亲事就断了吧!”管家一点儿都没给周举人留面子,把错怪推到陆公子,当真以为京城离府城太远?“明日便将和离书送上,若是周家大公子甘愿入赘,诸位大人也有办法添族谱!”
周老爷在管家开口之后,就暗自叫糟,只想抽自己两巴掌,但话已经说完,肯定不能收回,定是昨夜没有睡好,说话没想就往出倒。“我出了府衙便去陆家,把儿媳妇请回周家,还望您帮忙转个话,给我些时日。”
“别了,我们家夫人说了,待事落后,要带陆公子回京城,免得在府城受些肮污之事带累。”管家再放冲着周老爷放一箭,“直说了吧!周举人与外室的传言,让夫人觉得周家非良家,断不会同意陆公子回周家,您呐,还是直接把东西准备好,送过去。”
若周举人不说去陆家请人的话,管家大概还会委婉一些,现下管家就觉得周举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而且人还是……癞□□上脚面,不咬人膈应人。“京中诸位大人给陆公子的添妆,可是都好东西,还望周举人定送至陆家,若不然,到时你的项上的物件能不能还顶着,都是未知。”管家这绝对是恐吓,说完向知府行了礼,道了一句先行一步,便走了。
知府抬手指了指周举人,“你啊你,让我如何帮你说话,明明是一门好亲事,硬是让你折腾出这么多的事,先且把应该送到陆家的送去,等王夫人离了府城,你再想着如何把孩子们请回家。”知府表现出一副气急的样子,说完也甩着袖子走了,留下周举人干站着,不知当如何反应。出了大门,知府便摇了摇头,周家以后定要远着些。
“最近外面传周家何事?”知府只是依稀听说了一些外面的传闻,只道是周举人行了一些有辱斯文的事,具体就不清楚。现下听着打京城来的管家的意思,周举人做出来的,应不是一般的有辱斯文。
“回大人,周举人和一女子在家宅门口行了些,不能言谈的行为。”若不是顶头上司,衙差还能开口说些浑话,现在却是不行。“那女子,以前是勾栏里的。”
知府摇头,周举人……,他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旁人养外室,纳小妾,都寻的是正经人家出身的,周举人还真与寻常人不同。
管家从府衙出来,没立刻回去,而是去了陆家,他需要把刚刚的事与陆公子说道一番,以免陆公子心软,陆公子是和离还是让周家大公子入赘,都需要和周家大公子说道一下。
向特意跑一趟的管家再三道谢后,陆竺詈动了买人的心思,陆家虽有下人,却仍缺位管家,只是管家的人选,有些难寻。送走管家,陆竺詈看向刚刚也听到周凛,“你做何想。”
周凛沉默着,他对周家是不喜的,却是没想过,会与周家断了来往,现在却是让他做选择。“我需仔细想想。”
陆竺詈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陆竺詈以为两人是合法滚床单的关系,不过,现在他也无法肯定是不是合法了,似乎在古代看来只有入了族谱才受了认可。在心里耸了下肩,也不知眼前这位帅哥当如何决定。不过,他似乎也没见过陆家的族谱,便是他的背包里也没有,这就有些奇怪了,家里能翻的地方,当初搜找贵重东西时,确实没寻到,便是放牌位的屋子,他也看过。
这么一想,陆竺詈还需要再找找,别到时意外周凛脑子一抽,决定入赘了呢?虽然他觉得可能性太低。单族谱的事,陆竺詈就知他与古人的思维有很大的差异,所以他不会理所当然的觉得周凛真会离开周家。似乎古人对家族的概念,很看重,文人更为重,若不然也不会有百善孝为先。
陆竺詈承认,人当孝顺长辈,但,他不认为需要愚孝愚顺,明知是不对还要听之,最后只会害人害己,甚至还有可能牵连甚广。只是,他不喜欢替别人做决定,也不会过多的劝说他人。“来福,等下和李二说声,晚上多准备几个菜,装盘时摆的好看些,还是素菜。”若不是周凛邀请了娘舅,晚上陆菜多是吃菜粥的,陆竺詈除了长得好之外,还是有些优点,就是不挑食,也不知,是因为知他要给父亲守孝,还是真不挑食。最近陆家一直食素,周凛没有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