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田瑜身着浅绿长裙,步伐轻盈,走路间裙摆轻微晃动,步步生莲。标准的瓜子脸,剪水秋瞳,容貌在京城众多贵女中数一数二。站着不动便如美人图,只是一张口便全毁了,“王爷来此处莫不是为了长公主挑选礼物?我听闻王爷与长公主感情甚好,能得王爷如此费心,长公主真是荣幸。”
瞧这不会说话的样子。闵若黎在不远处听闻此言,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抱肩倚着货架看她生硬的套近乎。
果不其然,夜九笙脸色沉沉的:“长公主出嫁前对本王多有照抚,她难得回京,本王亲自挑选礼物是本王的荣幸。”
长公主出嫁时,苏田瑜年岁还小,对当时的事亦不了解,但听他将此事当做荣幸,心下对长公主有些嫉妒,眼中闪过细微的不自然。见他视线看向货架,便也做出挑选的姿势,“王爷许是没有挑选过送女子的礼物,我陪王爷挑吧,我更能挑中适合女子的物品。”
“不必了,本王的妻子快来了,本王等她一起选。”夜九笙转动轮椅与她拉开距离,回身时看见闵若黎站在不远处,朝她过去,“取好药便陪本王挑选礼物吧,我想买些可以用得上的东西。”
苏田瑜正疑惑他口中的妻子是何人,便见他与闵若黎一同挑选,跺脚又轻哼。不过是侧妃,哪里配的上妻子一称。
“王爷,我来时路过一家店铺,东西还不错,我们换家吧。”闵若黎察觉苏田瑜的目光,心下反感她狗皮膏药似的行为,不由分说的推着夜九笙出门。她气恼之下推的有些快,路过门槛时轮椅颠簸一下,震的夜九笙颠起来。
“王爷……”苏田瑜气不过她就这样将人带走,快步追上来。
还未来得及多说,闵若黎看出她目的似的偏头看向她,不再像从前那般与她说场面话,直言道:“苏小姐,你若喜欢王爷,便请人为你上门说亲,一个姑娘家倒贴总归不太好看,别丢了礼部尚书府的脸。”
说罢便大步离去,只留苏田瑜站在原地羞愤,察觉周围人投来的视线,更是无颜再跟。
“生气了?”夜九笙抬眸看向她愠色的脸庞,笑的愉悦,“因为有其他女子缠着本王?”
闵若黎只横了他一眼,并未回应其他,默不作声地琢磨如何给苏田瑜教训,让她安分几日。待挑好礼物回府时听见车外几名妇女聚在一处说闲话,忽然有了主意。回府后便立即找来萧月,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短短半个时辰,谣言疯涨,下午便铺天盖地皆是。
“好好的姑娘,又有尚书府做依靠,嫁什么样的男子找不到,竟去倒贴王爷,也太那个了。”
“话也不能这般说,她为何十七八岁还未嫁人,难道不是眼高手低吗。现在终于让她逮住摄政王,还不用尽浑身解数吸引王爷注意,一朝变凤凰。”
“眼光也太高了,单看她这般不矜持的做派,便配不上王府的门楣。”
话音落入一个出府买点心的小丫鬟耳中,丫鬟提着点心匆忙回府,跑到当家夫人面前将此事告知。顷刻间尚书与苏夫人皆知晓此事,苏尚书更是气的冲进苏田瑜闺房,呵斥道:“你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恨嫁到你这般,尚书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苏田瑜正坐在窗户边绣着鸳鸯戏水的帕子,心下憧憬与夜九笙琴瑟和鸣的场景,突然听见暴喝,吓得肩膀瑟缩一下,抬头看见苏尚书气急败坏的样子,缓缓站起来,“爹,你怎么动这么大的气,我做什么了?”
“事到如今还敢骗我!来人,将家法拿来,我今天打死这个不知廉耻的逆女!”苏尚书怒不可遏,后面赶来的苏夫人听闻此言,脸色大变,抱着苏尚书胳膊不准他到动手,又气又急地看向苏田瑜,喝道:“你啊你,怎的将事情做的这般难看,还不快给你爹跪下。”
苏田瑜虽不知发生何事,却也不敢忤逆父亲。苏夫人在旁边提醒她外面事情,苏尚书又一听那不堪入耳的事,如同火上浇油,不听辩解便将苏田瑜禁足,省的去外面丢人现眼。
事情虽在府内封锁,却仍从墙缝渗了出去,不出半日便皆知道苏田瑜受罚之事。
王府某处响起笑声,伴随男子爽朗的声音,“苏田瑜禁足便无法再出现在本王面前了,这女人吃起醋来着实可怕。”
闵若黎正朝主院方向走,听见熟悉的声音侧身朝黄头看去,便见夜九笙在与许清池谈论谣言的事,越说越是开心。当下便快步走上前,佯装怒意,“王爷听见传言似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