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笙在拂风堂用过晚膳便直接在此处过夜,药浴后还未来得及去榻上,房门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时夏的声音随之响起,“启禀王爷,我们夫人晚膳时便腹痛,到现在仍未好转,郎中也未诊断出为何腹痛,请王爷过去看看夫人吧。”
“郎中未能诊断出缘由,本王去便可看出为何腹痛了?”夜九笙的语气透着不耐,无论是真腹痛或是吸引他前去的手段,他皆不屑一顾。
时夏被呛的语塞,闵若黎拉着他衣袖,黑白分明的眸子含着笑意,劝说道:“王爷,便去看看吧,若当真有个好歹,还可请宫里的太医来瞧瞧。”
“瞧什么,腹痛吃几贴药便好了。即便当真要瞧,直接去请太医便是,何须本王去瞧了再请太医,多此一举。”他不愿去见秦夫人,连带着对她身体状况也漠不关心,“你回去告诉她,本王歇下了,若要入宫找太医便去门房拿王府的牌子,若是……”
夜九笙话音未落,便被闵若黎推轮椅往外走,回身按着她的手,“你推本王做什么,现下这时辰,本王要歇下了。”
闵若黎不理会他的话,边将人推到门口边道:“王爷还是去瞧瞧吧,自从成婚王爷便整日在我房中,若现在再不去瞧她,她多半会记恨我抢了王爷。王爷在那边解决了再回来,也让我睡个好觉。”
不待他反抗便连人带轮椅皆被推出来,时夏趁机再次请求,他便只能去看望秦夫人。
待人走后,守在门外的流珠推门进来。闵若黎并非如同所说的要睡个好觉,反而坐在软塌边不知想些什么。流珠打抱不平,“腹痛不请郎中偏请王爷,依奴婢看腹痛是假,缠着让爷留在那边才是真。也就是侧妃您好心,放了王爷前去。”
闵若黎眨了眨眼,眸子微转,视线落在她气鼓鼓的小脸,调侃道:“王爷去便去了,你怎的比我更恼火,难不成现在还能将王爷抓回来。”
“我为您抱不平,这样争宠的手段,王爷应当可以识破才是。”流珠本便是圆脸,气得脸颊染上红晕,越看越是可爱。
“罢了,我都未生气,你也别气了,王爷会回来。”闵若黎在软塌坐了片刻便去床榻躺下,身边的位置空着,她也无睡意了。不知等了多久,听见推门声,身体一激灵便坐起来朝房门看去,隔着屏风可见轮椅的影子缓缓靠近。
流珠走进屏风后面将她扶起来,“侧妃,是王爷回来了。”
夜九笙不仅回来,怀里抱着三层的食盒,将食盒放在桌上,“本王回来时让厨房做了些吃食,在厨房耽误许久。”
现下已是戌时过半,晚膳又用得早,闵若黎看见吃食便也有些饿了,在流珠服侍下净手,坐在桌边拿起奶酪包轻咬,软糯香甜,随口问道:“秦夫人那边处理妥当了吗?”
“原本也无大碍,请来太医开了药方,本王便未多留。”夜九笙脑海大里浮现秦夫人娇弱造作的样子,心下反感,便未多提,“好吃吗?”
“又甜又软,府里的厨子还会做这个?”闵若黎依稀记得前几日从外面请来位厨子,便不觉奇怪了,余光瞥见流珠的脸色,笑着调侃,“适才你走后流珠还为我抱不平,怪我将你推出去了,你找的这丫头是个尽心的。”
被点名夸奖,流珠有些不好意思,“这皆是奴婢分内之事,何况侧妃与王爷感情这般好,秦夫人总是试图插进来,奴婢觉得她有些自讨没趣。”
夜九笙没在意她逾越的话,倒是很喜欢听她前面说的,语气轻松的询问,“你是如何看出本王与侧妃感情有你说的那般好的?”
流珠先是打量一眼两人的神色,方敢大胆的表达,“奴婢见许多夫妻相敬如宾,总觉生分。王爷与侧妃嬉笑打闹,无所顾及,相处起来旁人想插话也插不进。这般相处可不是感情好吗,奴婢若能有这样的感情,死而无憾。”
话音落,方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胡话,连忙跪下,“奴婢失言了,奴婢的意思是,是……”慌乱之下脑子亦不转动,半响也未想到合适的解释。
闵若黎看出她手足无措,不以为意地将人拉起来,“闲说话而已,不必这般紧张。可以与喜欢之人相处本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是女子皆憧憬的爱情。日后你也会遇到满心皆是你的男子,不用羡慕旁人。”
流珠虽敢大胆羡慕他们的,听闻此言仍红了脸,“侧妃……”
“好了,你回去歇息吧,我与王爷吃过宵夜便歇下了,这些东西明早再收拾。”闵若黎也未抓着她打趣,见人紧张便未再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