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兮回去之后,用了些糕点,当真蒙头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一下梦到她娘亲,一下又梦到前世,反反复复的,将她折腾个没完。

    虽是一觉到傍晚,但她醒来之后感觉更加困乏。也许是今日在郊外吹了风,回来之后又哭了许久,现在只觉头晕脑胀,嗓子也像被火燎了一样,干涩疼痛。

    林尚兮下了床,一阵晕眩感袭来,她抓住了床头的帷幔,这才没摔倒。

    缓过来之后,又忍着喉间痛意唤了声青竹,青竹进来见她站在那,脸色不对劲,忙上前扶她坐下,伸手触了触她脸颊,一时吓得不轻:“小姐,你发热了。”

    这一场风寒来的猝不及防,林尚兮也只能让青竹去找院子里的粗使婢女,让她们去林冲和那里说一声,这阖家的晚饭她是吃不了。

    青竹很快就回来了,林尚兮此刻已经开始昏昏沉沉的,青竹放心不下,问道:“小姐,要不要找个郎中过来看看?”

    林尚兮摇了摇头,声音嘶哑:“不必了,我出身汗就好了。”

    倒也不是她矫情,只是这么多年了,头疼脑热受风寒这种小病她已经习惯了,往往抗一抗就过去了,她很有经验。

    她说完便闭上眼睡了过去,青竹替她掖好被角,便寸步不离的守在她床前。

    天色越来越晚,“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林尚兮在睡梦中眉头蹙了下,青竹忙轻手轻脚的跑了过去开门。

    门外是前段时间拨到她们院里的女仆,女仆身后还跟着三两个丫鬟,手中托盘端着晚膳。

    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那女仆往旁边站了站,道:“这是咱们府上用惯的郎中,夫人特地吩咐他过来给二小姐瞧瞧。”

    人都带到门口了,也不好拒绝,青竹只得将人领进去。

    那郎中却如女仆所说,在林府看诊多年,只不过他从未给这位二小姐看过。青竹已经先一步进入内间,将架子床上的帷幔放了下来。

    郎中给林尚兮把脉时,神色古怪,时而摇头时而蹙眉,青竹在一旁吓得不轻。

    “大夫,我家小姐病的很严重吗?”

    郎中捋了捋不长的胡子,叹了口气道:“这......也不是很严重。”

    只是也不轻松罢了。

    后面这句他没说,青竹也没留意他脸上神情,只以为林尚兮并无大碍,心中大石总算落下。

    那郎中收回了手,起身到一旁,拿出了诊箱里的纸笔写起了药方,下笔之前他愣了一会儿,暗道医者父母心,银钱虽然诱人,可他的小命更重要。

    这么一想他便轻松多了,不一会儿便写出了张方子,又细细叮嘱了青竹煎药用药事宜,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