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对不起。”
刚刚苏醒的幼崽颤抖地跪在他雌父的病床前,棕色的眼眸里水汽升腾,神情迷茫而惊惶。他乞求似的看着刚刚和他说完情况的医生,身上是让人心疼的卑微与胆怯。
“我知道戒断需要很多时间和物力,我可以留在这里做奴隶,也可以打工一辈子。”
“只要让雌父活下去就好了,求求您。”
满腔劝解之语不知从何说起的医生无奈地试图扶起地上的幼崽,他知道违禁品的戒断会有多么困难,也知道凭借这对父子现状是不可能成功的。
“但我不能给你留下这个保证。”
医生想起古堡里那位声名狼藉的主人长叹一口气。尽管他没有亲眼见过那位阴晴不定的雄虫,但光从雄虫带来的侍从嘴里就知道那位不是什么有善心的主。
尽管这对父子是管家弥加带回来的,但谁又清楚真正的主子想怎么做。
“我只是这座古堡里的医生,我无权决定这件事。”
医生顶着幼崽湿漉漉的眼眸说出了这句话,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拒绝主动与那位雄虫接触的机会。
更何况那么冷酷寡情的雄虫怎么会因为因为他一番话改变心意呢?
医生颇为歉疚地想着,硬着头皮想把仍跪在地上的幼崽抱回病床上,却被一股微乎其微的力量扯住了白大褂的袖口。
“真的…”幼崽哽咽着,卑微地捏着袖口的一个角,“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医生长长久久地定在了原地。
...
所以当时到底为什么会脑子一热说出“我会尽我所能,等我回来”这样给予希望又不切实际的话啊?!
医生抓狂地在心里抨击自己。因为最终还是没抵御住幼崽的攻势,带着一副壮士断腕的悲壮姿态直奔阿尔维斯书房的医生到现在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在传闻中喜欢虐待雌虫并且喜怒无常的究极反派“阿尔维斯”的书房门前那一块地板久久徘徊、进退两难的医生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亚雌天生对暴虐的雄虫的恐惧与他作为医生的责任感在门前那一小块地板上来回碰撞。
他想要掉头往回走,却又觉得心里某块地方止不住地酸涩;想要上前一步去敲门,却又觉得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紧闭的房门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向他直扑而来。
医生的瞳孔微微放大,看见紧闭的房门被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