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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妾谨遵福晋教诲。“乌兰连忙应道。
“嗯,红蕖,看赏。”季萦心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看了红蕖一眼,便见红蕖上前一步,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递给乌兰。
乌兰连忙双手接过,“婢妾多谢福晋赏赐。”
一般而言,赏赐之后,乌兰便应该去给李氏请安了才对,不想,季萦心却再一次开口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赐你这块玉佩?“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乌兰顿时一愣,不过她反应到也不慢,闻言连忙说道:“福晋深意,那里是婢妾这等蠢钝人物能够知道的,还请福晋不吝赐教,也免得妾身辜负了福晋的厚爱。“
“你既然诚心请教,那我便直言相告,玉者,君子也。正所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故而有玉不琢不成器一说。虽说咱们都是女流之辈,却也不能借此放任自己,你人在蒙古,或许还不知道,在京城,咱们四阿哥府上的规矩,那是一等一的,连皇阿玛都称赞过的。“
“你既然入了四爷的府上,日后,自然也要按照府上的规矩来,万万不可因此丢了脸面,今日是你进府的第一天,有些规矩,我必须跟你交代清楚了,日后你定不能再犯。“
“咱们府上,就没有女眷单独出门策马狩猎的规矩,像你此前一人出去,带着仆从狩猎的情形,那是万万不能再有的,这些你在蒙古的习俗,能避,还是要避一避的,否则,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来,你明白了吗?”季萦心深深的看了乌兰一眼说道。
听到这话,乌兰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这话面上说是让她以后守规矩,何尝不是在讽刺她之前和胤禛相逢,包括后来的事情都是不守规矩,甚至说难听点,就是不守妇道,浪荡无比。
看到这一幕,李氏的心里顿时跟大夏天吃了一个冰西瓜一样,畅快极了,要说乌兰进府这件事,反应最大的不是德妃,不是胤禛,甚至不是季萦心,而是李氏。
当初跟随出巡的时候,李氏想的是凭借这段时间的相处,想办法让自己成功复宠,结果赶路的时候,人疲马乏,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承宠,现在好不容易安营扎寨,稳定下来了,倒是又来了这么一个狐媚子分担自己的宠爱,李氏的心里简直恨死乌兰了。
更不要说,李氏能在府上拥有仅次于胤禛和季萦心的地位,不说宠爱,家世也有着极大的加成。
想那宋氏宫女出身,乌雅氏只是包衣,章佳氏虽然是满洲,却也是小门小户的,除了季萦中之外,李氏几乎是独一份的。
可是现在,多了一个乌兰,情况就大不一样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蒙古贵女出身,身份比起李氏只高不低,而且家里还有爵位,别管高低大小,到底是个名头,能够看到乌兰被打压,李氏心里事一万个乐意。
“是,婢妾知道了。“乌兰心中恨的牙痒痒,却也不敢辩驳,毕竟这事给胤禛脸上蒙羞也是事实,如果不是康熙在背后兜了一把,就算是她是无辜的,想要胤禛打消对她的恶念,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很好。”季萦心满意的点点头,唇角微微上扬,笑意却根本没有到达眼底,继续说道:“除了你以前在蒙古的一些规矩要尽量避免之外,更重要的,就是你在宫中行走的规矩,要知道,所有入宫的人,不论是妃嫔小主,还是宫人奴婢,规矩都是经过多番调教的,如今进了阿哥所,入了宫,规矩就半点不能有差错,否则,你自己冲撞了贵人是小,若是因此导致四爷脸上无光,那就是罪过了。”
“别的不说,你刚刚给本福晋请安的时候,屈膝少了三寸,手摆放的地方有偏移,行礼的时候眉眼不可直视,也不可太过向下。可你刚刚行礼的时候,却是直视本福晋的目光,起身的时候身形有所晃动,便是我身边的一个丫头,都比你的规矩来的好,今日面对本福晋也就算了,若是面对其他人,比如说德妃娘娘的时候这样,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今日回去之后,你给我把宫里的宫规法度都给我抄写一遍,红蕖,从今日起,你就跟在博尔济吉特格格身边,教导格格规矩,什么时候合格了,什么时候才能四处行走,万万不可给府上丢脸,明白了吗?”
“是,奴婢知道了。”红蕖闻言应了一声,随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乌兰一眼,上前福身:“博尔济吉特格格,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了。”
看到这一幕,乌兰更是脸色发白,季萦心这已经不光是在说她的规矩不好,折辱她了,更是在她这里安插了一枚钉子,不仅如此,还利用规矩做借口将她变相禁足。
乌兰见状便要开口,可惜,季萦心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开口道:“这事,我已经和四爷还有德妃娘娘商量过的,他们也都同意这么做。现在,你先去给李妹妹请个安,互相认识一下,便回去好好学规矩,早点学好,也能早点出来走动,可千万不要辜负本福晋,德妃娘娘和四爷的期望啊。“
听到季萦心在德妃和四爷四个字上的重音,乌兰的心就是一沉,早上起身的得意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如果说还有什么情绪是一直延续下来的话,那么就只有对季萦心的满腔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