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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和胤禛,到底只是一时的气话,哪怕再不喜欢乌兰,到底她也是蒙古出身的贵女,如今又是在巡幸蒙古的路上,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冲她背后的蒙古二字,这事再怎么不光彩,也只能认了。
很快,康熙那边也来了消息,和他们所预料的一样,既然乌兰和胤禛有了肌肤之亲,便指给胤禛做格格,未免胤禛的脸上不好看,康熙还专门下了一道圣旨。
这么一来,虽然乌兰进府的流程并不符合规矩,到底披上了一层圣谕的皮,多多少少,算是挽回了一些颜面。
乌力罕也自知理亏,这段时间没少伏低做小,因此还是找了个晚上,小小的办了一场宴会,几个皇子阿哥也都给面子的过来热闹的一番。
晚上,胤禛穿着一袭红衣走进装扮的喜气洋洋的帐篷里,便见乌兰小心翼翼的穿着一身粉色的旗装,头上戴着一个红盖头,却是连嫁衣都没有资格穿。
见状,胤禛面无表情的上前揭开盖头,盖头底下,乌兰一张小脸粉若桃花,只是因为带着几分小心的缘故,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不敢直视胤禛。
“爷~“乌兰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句,声音隐隐有些发颤。
“你的脚,怎么样了?“胤禛声音低沉,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生硬的好似冬日的雪花一样,让人心里发寒。
乌兰知道,就算是现在,胤禛也还没有相信她,脚下暗暗用力,还没有好的脚上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眼眶瞬间一红,泪水便在眼眶之中打转,一脸委屈的看着胤禛说道。
“爷,婢妾知道爷怀疑婢妾,可是婢妾真的没有算计爷的意思。婢妾知道,和爷比起来,婢妾就是那地上的草灰,毫不起眼,可是也请爷相信婢妾,婢妾再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好人家出身的,不敢说有什么多好的前程,倒也不至于如此攀附在爷的身上吧。”
“若是爷慈悲也就算了,否则,婢妾此生只能去庙里做姑子,婢妾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有如此胆量,算计爷,还算计的这么缜密,到底是爷小瞧了自己,还是太高看了婢妾。”
“婢妾的脚,爷也请太医看过,真的是伤着了,而不是婢妾装腔作势,若是爷还认为婢妾不可信,日后婢妾便在府上,吃斋念佛,常伴青灯黄卷,再不在爷的面前碍眼就是。但也请爷不要误会了婢妾对爷的一片真心,把婢妾当作那等心计似海的奸佞小人。”
乌兰哭的梨花带雨,因为脚上刺痛的缘故,眼中的泪水半点儿做不得假,胤禛见状,眉头一皱,看不出丝毫的破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乌兰当时真的只是一时的意外。
眼看乌兰抽抽噎噎,似乎要哭断气一样,胤禛终于开口道:“爷不过关心你一句,你那里就来的这般苦楚,都说蒙古出身的贵女,最是爽朗大气,爷看你倒是比那江南女子,还要柔弱三分,还不快止了泪,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乌兰听到胤禛的一番话虽然生硬,却并无之前的那般冰冷,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面上半点儿不敢表露出来,闻言只能捂着嘴,勉强将哭声堵在嘴里,一副努力克制自己的模样。
那脆弱中带着坚强的模样,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忍不住动容,若是乌兰能够立刻止住泪水,或许胤禛还会有三分怀疑。可是现在,哪怕是自己说了软话,乌兰也只能极力克制,一点点收拢情绪,可见之前应该是真情实感,胤禛见状,心里的怀疑也是越来越少。
终于,乌兰眼中奔涌的泪水停了下来,局促不安的看了胤禛一眼,嗓子带着几分沙哑的说道:“婢妾无状,冲撞了四爷,还请四爷恕罪。“
“行了,爷没有怪你的意思,时间不早了,安置吧。”胤禛摇摇头说道。
闻言,只见乌兰还带着泪痕的脸上露出一丝娇羞,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替胤禛退去身上的衣衫,程表现的犹如一个小妻子一样,看不出半点异样,这样的举动,也终于打消了胤禛心里最后的一丝怀疑,拉住乌兰的手,袖袍一挥,帐篷中的灯火便就此熄灭。
翌日一早,乌兰醒过来的时候,身旁早已没有胤禛的踪迹,看着床榻上留下的痕迹,乌兰的脸庞一红,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今天早上四爷起床的时候既然没有叫自己起来侍奉,可见还是怜惜自己昨夜初次承宠的,就冲这一点,就能证明四爷心中对自己应该没有怀疑了。
哼,乌拉那拉氏,就算是你严防死守又怎么样,我博尔济吉特乌兰,不还是嫁到了四爷府上,你等着,我一定会将你身上的宠爱一点点剥夺过来,风水轮流转,咱们走着瞧。
随后,乌兰起身梳洗,换了一身旗装之后,梳着一个小两把,打扮的规规矩矩,扶着丫鬟前往主帐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