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其实要追溯到昨夜。
曹惜雅坐在凤仪宫中,任惜晴给自己拆了发髻,搭理如瀑青丝。
惜涵匆匆从外而来,朝她道:“启禀皇后娘娘,经奴婢打探,今儿个下午花婕妤是请了苏贵嫔去寒烟洲,让苏贵嫔给她画像,之后还把她最好的胭脂香膏都给了苏贵嫔。”
曹惜雅听后愤愤将手上一支金色九尾朝凤步摇拍放在案,心中不悦甚浓,“明明一直以来都是本宫对她花含烟多加照拂,她去去寻什么苏贵嫔!将本宫放在何处!”
惜涵还有事做,便道:“皇后娘娘可还有吩咐?”
曹惜雅看了她一眼道:“明儿个后,便别再去寒烟洲走动了,让她好生看清楚,谁才能够成为她的靠山!”
“是,奴婢领命。”惜涵领命而退。
曹惜雅胸口却还是怒火难灭,惜晴手指灵活地拿着梳子在皇后青丝间穿梭,温声安抚道:“皇后娘娘何必与那么一个没眼力劲的置气呢!她现在那园子被平,可是受了朝廷上不少朝臣的进谏才落的结果,如今可招不少官员厌恶,从前,她不过也是因为那花间游的花儿才吸引到的皇上么,否则皇上怎会去看她那蒲柳之姿一眼!现在她不好生生巴结好皇后娘娘,偏偏放弃这戳手可得的好机会,去找那个只会装柔弱的病秧子苏贵嫔,那小贱人又能帮她何事!到底她会看清楚的,那时皇后娘娘再等她来苦苦哀求,好好让她明白,这后宫之中,是谁说了算!”
惜晴这一番话说的曹惜雅心中十分舒畅,正准备附和两句,就听到身后噗通一声,心下一惊急忙转头,却见惜晴软倒在地上,而四周烛火无风闪烁,明明暗暗端地渗人。
“谁?”警戒地起身,曹惜雅目光在整个屋中巡视,却什么都看不到。
“皇后娘娘威武啊,即便是身边的一个奴才,都敢如此辱骂少主。”森冷的声音从一侧帷幕后传出。
曹惜雅脊背顿时冒出一层冷汗,警惕地盯着那边,直到看着那个带着半边面具的人缓缓走出,那个让她又怕又怒却不敢招惹的人。
“上次说的事情我已经办到,怎么又来了?”曹惜雅声音带着自己没有察觉出的颤抖。
“哦?我若不来,又岂知不安好心?”男人的步子很慢很轻,但是每一步,似乎都踩在曹惜雅心尖上,直到,走到昏倒在地上的惜晴身边,慢慢蹲下,将惜晴的小脸从下巴捏起,端详。
看到他这动作,曹惜雅立即道:“要做什么?放开她!”
她从入宫以来,便是这个惜晴最得她的心,对她丝毫没有防范之心,似乎觉得她就是以前的她,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放开?”男子冷哼一声,道:“如此出言不逊,看来这舌头,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说罢手上一用力,另一只胳膊飞快一动,一劫粉色的东西便掉落在地上,而惜晴责备极为嫌弃地扔下,男子又扯下惜晴的一块衣裳,将手中的指刀擦拭后,起身朝曹惜雅走去,丝毫不理会倒在地上唇角淌血的惜晴。
“惜晴!”曹惜雅惊呼一声,心中痛恨万分,但看着朝自己而来的男子,心下更是惊慌,不由后退,可后面便是妆台,她又有何可退之地?
“,要做什么?云四!就不能放过我吗?”曹惜雅害怕地浑身发抖,云四对于她来说,便是这世间最恐怖的恶魔。
“如今,还觉得,与苏贵嫔丝毫关系都没有?”云妄邪扯起一边嘴角,冷冷笑道。
“有,有有!要我做什么,且说,我定尽力做到!”曹惜雅眼看着男子就站在离自己不足一步的地方,把玩着手中的指刀,立即识相的道。
“哼。”一声冷哼,男子坐在了她之前坐的软榻之上,身子一侧,嘲讽地看向她:“早如此识趣,不一切都没那么麻烦了?无论何时,都不该忘记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