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风幸幸睡得很沉。
即便身边躺着个早就治好残疾的正常男人,但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就算他趁她失忆撒了谎,一朝一夕累积起来的信任也不是这么容易就崩塌的。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渗透,在室内蒙上一层温暖朦胧的色泽。
风幸幸没忘记自己正扮演着一名失忆患者,是和薄应雪两情相悦的妻子,然而睁开眼看见自己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对方身上,还是吓了一大跳。
草(一种植物)
她怎么睡成这样的?就是喝醉了耍酒疯她睡相也没这么差过。
果然还是薄应雪的错。
试问,一个秀色可餐的男人就睡在身边,哪个圣人能忍得住?
估计是她睡着后,潜意识摒弃道德替代她耍了流氓。
风幸幸王八似的稳了片刻,然后心虚地瞄了眼几乎和她脸贴脸还睡着的男人,准备赶在他醒之前把自己的咸猪蹄给收回来。
她已经极力把动作放轻到忍者的程度,结果连第一只咸猪手都没来得及从他身上拿下来,薄应雪就掀开了眼帘。
像雪山之巅无人污染过的湖,他的眼眸清晰倒映她故作镇定的面孔。
片刻的对视后,薄应雪率先开了口:“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风幸幸一边应付着答,一边不动声色把手脚收回来。
她自以为弱不可察的小动作其实全都被薄应雪看在眼里,男人眼波微漾,看了她一会儿,又问:“头还疼不疼?”
风幸幸晃了晃脑袋,实话实话:“不疼了。”
她头部所受的磕碰并不严重,在医院捣鼓各种检查的时候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昨晚又饱饱地睡了一觉,现在不仅不疼,还特别的神清气爽。
“是吗?那就好……”薄应雪抬手,指腹轻轻摩挲她额角,这才问出那个最在意的问题——“现在…有想起什么吗?”
这声问让风幸幸表情一顿。
她想知道薄应雪趁她“失忆”撒这种谎是为什么,也想探清他隐瞒治好眼睛和双腿的事究竟是诗什么原因,所以继续装失忆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她想到公司刚谈的一单项目,昨天才因为方案的事跟董事会那帮冥顽不化的老东西们吵了个面红脖子粗,这都还没吵赢,今天就来了车祸失忆不去公司,那帮老东西不知道在背后怎么编排她!
虽说她登基是登基了,但这皇位要坐得跟她爹当初那么稳,还得花些力气。董事会毕竟都是叔叔爷爷辈的元老,哪能服她一个小姑娘?剩下两个女董事倒是经常帮着她说话,但关键时候还是从众心理,相信那帮男董事的判断。
这单项目涉及金额不菲,是她接手过的生意里最大的一单,她不想错过证明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