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云身上倒印着璀璨星河。
碧波深蓝色水面又倒印着湮云,笼罩在渐渐聚拢的白蒙蒙雾气之间,仿若云海与倾斜银河来了个对撞。
但这些瑰丽浪漫的景色,不及赵聿看向云徕深邃好似能包容万物的浅金色瞳眸。
被这样太阳似的温柔注视包裹,哪怕云徕未曾直视,也被暖意烘得识海一片空白。
……
唯有不听话的心,跳得厉害。
好像心魔发作的前兆。
直到赵聿再次俯身靠近他耳廓:“回应它,好么?”
声音低不可闻,却敲进了他心里。
这样的感觉……
云徕说不清,想不懂。
他匆匆往旁边侧首,视线恰好对上赵聿的。在那对过分专注的眸子里,他看见了自己。
这一瞬那么短,却又莫名长。
长到云徕走马灯似的回顾了悠长寂寞的往事。
云徕是祁寒的师弟,祁寒的师尊便是他的师尊,但教会他剑术的,却是早已飞升的戡尘仙君。
仙君和他的相处时间很短,短到他还没有完全认识师徒是什么便走了。
留下他一个人,每日——
练剑、打坐。
打坐、练剑。
顿悟无情道,开始闭关、练剑、打坐。如此循环。
这样孤寂的日子,直到他收下一个名叫的赵聿的弟子,结束。
他在雪天练剑,彼时酷爱装作成熟大人的小孩赵聿便站在他不远处,努力地,一下又一下地挥着小木枝。
雪峰的雪落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