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里头的犯人都残暴凶恶,只要在里头呆半个月,非死即伤,但我有信心,我能圆满完成任务!”
老狱警没有再说其他,只是冷笑一声,看着前方,继续前行。
走在天牢,越往里,越幽暗冰冷,他们的皮靴声,谈话声,回荡在全封闭的钢铁牢笼里,一直走到尽头。
昏黄的灯光里,老狱警在离门一米远的位置停下,背着手,微微抬抬下巴,示意他去开门。
孟听竹隐约感觉到不对劲,那是一种动物本能里对于危险的敏锐。
太安静了,好像有什么人在观察着一切。
门口的把手和其他牢房的铁把手不一样,是金的,雕刻着狼的图腾。
他缓缓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门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吱嘎声。
门后的世界被一层浓厚的黑暗所笼罩,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在努力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灯光下,一把血迹斑斑的椅子孤独立着,表面肮脏,痕迹斑驳。
椅子上有一支向日葵,颜色鲜艳,仿佛熊熊烈火燃烧着,像是梵高画里那样的旺盛。
太黑了,太安静了。
他警惕地绷紧神经,不由自主深呼吸,心跳加快,身体呈现战斗准备姿态,这黑暗里潜伏着什么东西。
咚!
一声闷响在诡异的寂静中突兀地响起。
孟听竹汗毛倒竖,身体猛地一震,目光迅速转向声响处,手紧紧地按住腰间警棍,可灯光之外只是更加浓稠的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的耳朵竖起,捕捉着每一个微小的声响,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动静。
“你靠过来一点。”有人在黑暗里突然说。
孟听竹惊得一颤,用力握紧的警棍对准声音来源。
黑暗里栏杆的另一边,是一个红发的,几乎浑身赤裸的男人,狼的耳朵,大面积的纹身看不清图案,手上脚上都戴着铁制镣铐,和照片里的何永义一模一样。
孟听竹心中迟疑,但是,还是走近了一步。
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也许靠近一点没什么,孟听竹想,而且周围太黑了,他想仔细看清楚这个人。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磁性,带着难以言喻的,不可抗拒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