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婆子眼里闪烁着愤怒的光,紧紧抿着没有了几颗牙齿的瘪嘴,这个丧良心的小蹄子,今天非得打死她不可,抡着洗衣棍打着田大妮。
田大妮自知一顿打是免不了的,田婆子拿棍子打过来时候她压根不敢躲,生怕田婆子会更生气,想着让她打一顿出出气就好了,可没想到第一下打在她肩膀处,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怀疑是不是骨头断了,忍不住尖叫一声,在院子里跑了起来,她不敢跑出家门,怕被人看见?自己挨打,太丢人了。
田婆子年轻时候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手上的劲道还有一些?,两个人捉小鸡似得满院子你追我赶,虽说大妮年轻灵活,可被打到了手臂后,跑起来不那么平稳了。
被田婆子逮着机会一棍子敲到大妮的脚踝处:“让你跑,还敢跑!”
田大妮噗通一声实打实地摔倒在地,杀猪似得惨叫起来,她感觉自己脚脖子可能断了,这会她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了,撕心?裂肺地连声求救起来:“来人啊,救命啊!”
田婆子更气了,出了这么丢人的事还敢出声,趁田大妮跑不了,一气乱打,田大妮身上被她打的咚咚作响了:“闭嘴!”
大妮因?为疼痛,自发地蜷起身子双臂抱住脑袋,她不是觉得头部是要害,只是单纯的不想头上被敲个洞。
隔壁的苗珺瑶最近在跟柯以德怄气,她在家度日如年终于等回?了柯以德却发现他一个人回?来的!
为什么他回?来时候不带着苏兰一起回来!就算不一起回来为什么不问问苏兰,他们夫妻俩什么时候有自己的孩子!
柯以德被苏兰给她的一百二十两银子给迷花了眼,另外他觉得苏兰说什么拿到户籍自己就有孩子,就是随口编的谎言哄骗珺瑶的,所以明明这话也记在他心?里却没有找苏兰对峙。
“她一个丫头家家的,哪里会治病。”他把苏兰给的银票拿出来,讨好的给苗珺瑶:“看,苏兰给的银子,和安府治不好,我们去金都好不好!”
金都是乾安朝的国都,那边的能人异士是最多的,如?果金都也看不了就只能认命了。
苗珺瑶一把夺过银票,看都没看就塞进了卧室的红木箱子里,去不去金都和苏兰说的事不相干,她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苏兰明明说了办好户籍后他们就能有孩子的,她不要银子要孩子!
于是这个几天她只跟婆婆说话,不给柯以德一点好脸色。
这会她满腹郁气地在屋内做着针线活,隔壁田婆子骂人的声音传过来时候她也不以为意,反正她整天骂人,都习惯了。
可大妮嗷的一嗓子吓了她一跳,缝衣针深深地扎进了自己手指头上,豆大的血珠子眨眼间在指头上流了出来,她赶忙塞嘴里轻轻吸着,听着大妮不同?寻常的惨叫声她坐不住了,把手里的衣服往筐里一丢,穿了鞋子奔出来。
到老田家门口,见?院子里鸡屎满地,最近田大妮不在,扫地的活也没人干,底下几个丫头接手田大妮一半的工作都累,实在做不来那么多。
苗珺瑶见田婆子挥舞着棍子她也不敢去拉架,加上满地的鸡屎和草屑之类的垃圾让她无从下脚:“田大娘,别打了,别打了。”
田大妮呼痛哀嚎声越来越小,直到被田婆子一棍子敲到了手掌没护住的脑袋上,田大妮哑着嗓子喊了声,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随后像死人一样随便她怎么打都不动了。
“田大娘!你打死她了!”苗珺瑶看的真真的,睁大眼睛吓得不由得后退了两步,颤抖着声音告诉田婆子。
今天是个大晴天,又是半下午的,壮劳力都在地里,虽说现在天
冷了,可正好给地里上上肥或者捡捡石子,孩子们也不知道去哪儿疯玩去了。
留在村上的都是些带着小娃娃老太太们,像苗珺瑶这样不干农活的青壮可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