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头晕,或者哪里不舒服?”
宿醉的人第二天早上起来通常会头疼。
程砚见她摇头,一直盯着水槽里的盘子不知道在看什么。以为他注意不到,还在悄悄往回缩手。
在遇到处理不了的和某些让她无法理解的事时,苏茶从来的反应都是逃避。
程砚不想逼她太紧,他放开她的手,倒也没退开,保持着这个能轻易将她侧脸细微表情纳入眼底的距离,淡淡道:“我没有要责备你醉酒这件事。”
果然,这句话轻易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从全身僵硬变成平时的忐忑拘束紧张也就一瞬间的事,她忍不住侧过身抬头看向他,同时摆手解释道:“……不是的……姐夫……我昨天没有想喝酒的…我开始一直都是喝的果汁……后面也是拿的水去敬酒………”
程砚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觉得她唇色略淡,远没有昨晚那般红润,却也足够粉嫩,足够诱人了,至于她解释的话,其实他都没怎么听进去……
但在她话声停顿时,他会微皱眉头,显得很认真的嗯一声,让她“继续说。”
这和他有些时候的状态是一样的,比如某股东一定要拉着他向他长篇大论展望瑞科未来却尽说些空妄的废话时,又比如两个资深研究员在他面前为了经费而一定要同时说话时……
苏茶却在要说到自己被灌酒这件事时停了下来,虽然程砚只是她的姐夫,但这几年下来,她其实已经把他当成和姐姐苏玫一样的存在了……
人总是会刻意去避免在亲近的人面前表露自己在外面受到的委屈和狼狈。
软包子缺根筋的苏茶也不例外。
至少到现在为止,苏爸苏妈还有苏玫都还不知道隔壁叛逆男孩曾敲诈过苏茶的零花钱,当然,不止一次。
所以,苏茶遮遮掩掩说了半天,摘出去罪魁祸首的结果就是,到最后变成她敬了别人十杯酒,至于敬的是酒还是水,她自己都说得稀里糊涂理不清楚。
苏茶放弃了,她低下头,像个蔫儿了气的皮球,“……对不起,我以后肯定不喝酒了。”
……
清晨的厨房,阳光从窗外照进,不刺眼却足够温暖。
厨房里,男人伸手抚过她的头发,他想低头吻一吻她的额头还有低垂的眼眸,但都很理智的克制住了,只淡淡道:“我说了,我没有要责备你醉酒的意思。”
“不让你喝酒,是因为你并不需要为了迎合谁而去敬酒。”顿了顿,程砚又道:“如果你只是单纯的对酒的味道感兴趣……”
他话没说完,苏茶立马摇头,“不感兴趣,不喜欢……我以后都会不喝了。”
被打断话的程砚没有丝毫不悦,只是眸色有些复杂,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短暂的沉默让苏茶逐渐意识到两人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随即又变得不自在起来,借着侧头来躲开他放在她头发上的手,视线也移到了旁边橱柜上。
他给她只留了十分狭小的空间,她都能控制着身体不碰到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