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知道北历已经做了开战的准备,明明知道皇上让了那么一大步求他回来为的是什么!他怎么可以站在这里如此淡漠地说出这种话来?
就连龙天墨和穆清武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似乎今日才真真正正见识到秦王的冷漠与绝情。
一室寂静,天徽皇帝怒得气喘吁吁的,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秦王,你夫妻二人赈灾有功,明日早朝自会封赏。朕连夜召见你来,为是正是北历的战事。”
“皇兄,先帝驾崩之后,臣弟就不涉政事军务,你不一直都知道?”龙非夜淡漠的眼底掠过一抹轻蔑。
这下,一室越发的寂静了,就连穆大将军都一脸复杂起来。
而韩芸汐也纳闷呀,她原以为龙非夜回帝都来也让步了,谁知道他还坚持着。
这家伙今日带她到御书房,难不成是拿她当借口来激怒天徽皇帝的?
天徽皇帝死死地盯着龙非夜看,心下愤怒之余隐隐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二十五登基,统御天宁,年纪轻轻就掌控大权,没有外戚的胁迫,没有功臣大将的威压,就连太傅辅佐都不需要,可谓一登基便直接掌控全部权力。
可谁曾想到,到了这把年纪却被秦王如此牵制。
当年先帝驾崩后,他第一个提防的便是秦王,玩尽了手段逼着秦王远离政务中心,岂料得到今日会被秦王这般反问!
他一直不相信他已经失去了天宁一半的皇权,可是,如今却不得不面对。
太后盛宴是秦王给众人提的一个醒,平静的朝局之下,夺位之争,早就开始了。
“呵呵!”天徽皇帝突然笑了起来,“朕真是病糊涂了!朕有件事想不明白,秦王今日既然来了,就给朕解释解释吧。”
“皇上请讲。”龙非夜很平静。
“你出动百里水军运送海鱼,百里水军怎么就和君亦邪杠上了?”天徽皇帝认真问道。
“君亦邪意图争夺海鱼贩卖到天宁灾区。他同本王争夺鱼眼不说,还出言侮辱天宁。百里将军为维护我天宁颜面,出兵包围,展水军之雄威,以震慑北历!”龙非夜难得说这么一堆冠冕堂皇的话。
说完了,竟还补充了一句,“依本王看,百里将军此举功大于过,理当嘉奖。”
韩芸汐在一旁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在场的除了龙天墨和穆清武之外,其他人也都觉得怪异,越发的摸不透秦王殿下的态度了。
然而,天徽皇帝锊锊胡须,心下冷笑了起来。他手里抓着的最后筹码,总算是用上了。
君亦邪欺负韩芸汐的事情并没有公开,知晓的人少之又少,他也是从北历那边的密探得到小道消息的。
龙非夜这么说的目的分明是不想这件事公开,所以给百里将军找了那么个名正言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