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忍住笑意,应道:
“听到了。”
泫睁着有些微醉的眼睛看着他:
“别笑!我是在跟你说正经的。”
拓跋焘点点头,乖乖的把笑意压回去。
泫很满意拓跋焘的态度,但,转头就忘记自己在说什么,一口一口喝着马奶酒。
拓跋焘看着喝一口挤下眼睛的泫,笑道:
“那卓将军说的法中有情,是什么意思?”
泫啊了下,想起刚才自己在说什么,抬眼看看一众人:
“如果我告诉你,一个母亲,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这个,焘要怎么判?”
拓跋焘说:
“判这个母亲死。”
泫又喝了口,酸的全身都不由一抖:
“但,事实是,这个孩子得了不治之症,每天,不但不能享受孩子该有的天真烂漫,还得承受无休止的疼痛,身为母亲,除了哭泣,却不能为孩子分担丁点,母亲不忍在看着孩子每天这样痛苦下去,于是亲手结束了他的痛苦。”
转头看着拓跋焘:
“知道了这个事实后,焘又要怎么判呢?”
拓跋焘想了想说:
“虽然母亲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但情有可原,这个母亲应该无罪。”
泫咂了咂嘴里马奶酒的香味:
“为什么同一件事情,焘会有不同的判决?这就是情,法中可以有情。”
像个老者般,语重心长的说:
“遇事别急躁,别由着自己脾气,得忍,皇位不是那么好坐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方可得常人所不可得。”
拓跋焘看着泫,他也为自己的某些决定后悔过,可总想着法就是法,如果不能铁面无私的执行,那要法还有什么用?但,今天被泫点醒,法中可以有情,可以酌情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