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的别院里,高崎看到了树下背对而站的韩煜,两年多不见,韩煜已经大约和他一般高了,只是人明显的瘦了。
高崎并不知道慕云廷去往凉州的真正目的,也不知道慕云昭为什么一定要他借机回京,暗中听从韩煜调遣,但无论是慕云廷父子三人,还是韩煜,都对高崎有着知遇之恩,高崎不想多问什么,但是他愿意为了这几个人做任何事情。
韩煜转身看到高崎,冰冷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对着高崎点了下头,示意高崎随他一起进屋子去说话。
夕阳西下,陆男的院子里,高珍正和陆男坐在树下对弈,高珍如今住在西厢房里,没有陆男的陪伴,她从不踏出院子一步,任谁也拿她没办法,日子过得很是舒心。
下人们摆好晚饭的时候,高崎正好从外边回来,三个人一起安静的用了晚饭后,高崎就又去了书房,他从回京后,就一直住在书房。
高珍在高崎离开后,轻轻拉着陆男的手,小声说
“二嫂,你别难过,你是个好人,二哥早晚会明白的。”
陆男笑了笑,并不觉得难过,高崎除了不和她同房,其余所有事情,都是把她放在了正妻的位置上,给足了她体面,即使公婆和兄嫂多次刁难她,高崎也总是无条件的维护她,这已经让陆男非常知足了。
忠义侯的头七刚过,京城就传出了一桩丑闻还在丧期的忠义侯世子高淳,私会良家妇人,被那妇人的丈夫堵在屋里,争执之中,高淳和贴身小厮竟然出手打死了那妇人的丈夫,被妇人的公婆告到了衙门。
郁氏正忙着让人拿银子去堵那对老夫妇的嘴,却已经有御史把这丑事捅到了成德皇帝面前。
成德皇帝一道谕旨下来,高淳不仅被剥夺了世子的名号,还和那个小厮一起被发配到了矿山里服劳役,而忠义侯世子的位置也被赐给了高崎。
温氏再也维持不住往日贤良淑德的形象,泼妇般的冲到高崎夫妇的院门口咒骂,直指是高崎为了谋夺世子之位故意设计陷害高淳。
高崎被气得浑身颤抖,却不方便去和一个妇人论高低,多年下来,他只知道温氏惯会笑里藏刀,却没想到温氏撒泼的时候其实更可怕。
陆男却不怕,论起撒泼,论起不要脸面,她陆男以前可没怕过谁,只不过如今她已经是不屑于如此罢了。
陆男让高崎待在院子里,自己带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走了出去。
高淳犯事,侯夫人郁氏手里又根本没多少银子,掌不了实权,而高崎却明显得了成德皇帝的青眼,任谁都知道,这忠义侯府的内院,早晚也是由陆男来掌管,大概就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温氏才会这样绝望的撕破脸了的闹,反正她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下人们看到陆男出来,都赶紧低了头,连温氏身边的几个下人也瑟缩着,悄悄的往远处躲。
陆男毫不犹豫的抬手扇了温氏几个响亮的耳光,她身体较为高壮,直接就把娇小柔弱的温氏打翻在地上,温氏大惊,她没想到陆男竟然真的敢当着众人的面打她。
陆男俯下身,扭着温氏淌血的下巴,悄声说道
“大嫂,你和母亲以往是怎么算计我和相公的,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以后,你若是再敢对世子有半分不敬,我就把你女儿送到你再也找不着的地方去,你若是不信,尽可以试试。”
陆男说完站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手,将帕子扔到温氏的脚边,扭头就回了院子,似乎当众掌掴大嫂,在她这里就只是一件顺手的小事。
围观的下人越来越多,却一直不见郁氏来救场,温氏又惊又怕,兼之羞愤不已,只好装晕,被人抬回了院子。
高珍看着淡定洗手的陆男,眼神里满是掩饰不住的钦慕,她看了一眼高崎,见高崎没有责备的意思,便跑到陆男身边,笑着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