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昊阳居然是来找夏南风的,汪诗琪心里暗暗称奇,嘴里却说,“夏南风已经好长时间没来上班了,要不,你去他家里看看。”
话音未落,她突然瞥见夏保赫慢腾腾地从电梯里走出来,便努了一下嘴,“诺,他父亲下来了,你去问问他吧。”
顾昊阳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已真是傻到家了,按照顺序,夏北岩的遗产应该先传给夏保赫,再由夏保赫传给夏南风,自已找夏南风,不是舍本求末吗?
他快步迎了上去,热情地伸出手,“夏总你好,很高兴在这里遇到你。”
顾昊阳以上门女婿的身份得到诺顿董事长一职,近似于吃软饭,在汉东并不光彩。上任后丑闻不断,又无任何建树,已经够令人鄙视了。何况不到一年时间,诺顿就全部停产停工,还被证监会亮了黄牌,因此,汉东社会竟选择性地将他遗忘了。
夏保赫打量了他一番,似乎半晌才认出他来,“这不是顾董事长吗,真是幸会!”
顾昊阳见夏保赫认识他,心里更是高兴,“我早仰慕夏总的大名,今天碰巧遇上了,说不得咱们一定要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夏保赫是溜出来准备去打麻将的,哪有心思跟一破落户聊天,“顾董事长,改天吧,改天我一定抽时间跟你好好聊。”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顾昊阳凑到夏保赫耳边,轻声说,“夏总,你侄女夏天歌收购诺顿的事你知道吗?”
夏保赫吃了一惊,“你说什么,收购诺顿,怎么可能?”
顾昊阳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知情。怎么样,夏总,咱们就在附近找个茶楼聊吧。”
收购诺顿可没有开服装厂这么简单,诺顿虽然势力远不如益百永,好歹是个集团公司,岂是三瓜两枣就能收购的。夏天歌一丫头片子,她哪来的钱,还不是老头子的。夏保赫心里一阵肉痛。老头子什么意思,想把财产全部转移给夏天歌,给自已留个空壳吗?
只是他对顾昊阳的动机还有点怀疑,“你把诺顿卖给夏天歌,却又来找我通风报信,什么意思?”
“夏总,我只是上了夏天歌的套,根本就没想到要卖诺顿。”顾昊阳一脸沉痛。
“真不凑巧,夏总今天事务繁忙,等你有时间,我再跟你细谈。”说完,顾昊阳就作势要走。
果然不出顾昊阳所料,夏保赫已经伸手拉住了他,“旁边就有个茶楼,咱们找个雅间慢慢聊。”
两人在茶楼坐定,夏保赫已经沉不住气了,“顾董事长,你刚才说,夏天歌给你设套收购诺顿是怎么回事。”
顾昊阳缓缓说道:“夏天歌是我学妹,跟我前妻商梦瑶是闺密,所以,我对她并不设防。……”他添油加醋地把诺顿的失败说成了夏天歌的蓄意破坏,其目的就是为了低价收购诺顿。说到最后,他把话锋一转。
“夏总,夏家的产业也有你一份,夏董事长动用大笔资金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诺顿的股份既然是夏氏家族出资购买,算夏天歌一个人的,合理吗?”
夏保赫想到老头子身体每况愈下,他却迟迟得不到确切信息,老爷子到底有没有立遗嘱,遗嘱的主要内容是什么。现在老爷子竟然公开支持夏天歌收购诺顿,确实不是个好苗头。
不管顾昊阳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夏天歌收购诺顿这事绝对假不了。这么一想,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夏董事长,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想起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咱们下次再约。”
“等等!”顾昊阳叫住了他,“夏总,咱们还是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吧,方便以后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