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沈之南这个医生当的十分随便,上班时间自由,下班时间自由,医院里也没人敢管,——谁让医院是他家的。

    易辞到的时候,他正坐在休息室吃早饭,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热豆浆,中西结合,健康养生。

    看见他来了,沈之南抬了抬眼皮,随即开口道:“表哥好。”

    “嗯。”易辞应了一声,他身高腿长,就算一大早上起来头发也没弄胡子也没刮,身上那股肃杀的气质直冲冲往外冒,但还是有些不怕死的小护士朝这边望。

    他坐到他对面,接过他分过来的一半三明治,问道:“昨天那个女孩,有没有问题?”

    “血液里有抑制剂,同时也是癫痫患者,应该是为了治疗才开始注射抑制剂,”沈之南吃完,伸手扶了扶眼镜,一边擦手一边继续道:“昨天我在抢救室待到十二点,期间死者一度心跳血压正常,但是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开始出现异常。”

    “死亡时间?”

    “十二点整。”

    不偏不倚,正好卡在这个时候。

    他们半妖查案多多少少会带些玄学色彩,

    古历分日,起于子半,子时是一日之始。

    易辞三两口吃完,草草下肚,只觉得这中间有什么蹊跷,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哪里有什么不对。

    “家属通知了吗?”

    沈之南点点头,“通知了,昨天晚上哭了一整夜,家里就她一个女孩,父母也不知道她滥用药物的事,——我没说。”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估计再过不久就要找到你们非调组去了。”

    “嗯?”

    “我看了她的身份证,秋露,这个姓氏很少见,你应该也知道她父母是什么人。”

    易辞皱起眉头。

    秋家独女。

    事情越来越复杂,易辞一大早上出来就只吃了半个三明治一杯咖啡垫肚子,这会心情不太晴朗,偏偏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易夕两个字像是某种恶魔的召唤,易辞想给她挂了,但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按了接通。

    “早上九点了,你给揪揪做饭了吗?”

    “它吃了。”一两天又不会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