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低气压一直持续到车子脱离黎安的视线范围,黎萧把车停在路边,冷冷地看着时笙,“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再继续调查我们家的事。”
“开车,城西福安小区。”时笙懒得跟疯子多说话,闭上眼说了昨天那个小区的名字,没多说一个字。
“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黎萧拉住时笙的胳膊,整个人被气到头脑不清醒,一时也没控制好自己的力道。
时笙同样脸色不好地睁开眼,看着黎萧握着自己胳膊的手,解开安全带,反手摁下黎萧的手,另一只手摁住黎萧的肩膀,“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连二叔的决定都开始怀疑了吗?你自己是个废物,是个懦夫,是个缩头乌龟,连面对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就要别人也跟你一样吗?”
“你!”黎萧不敢相信时笙竟然能这么说她,刚要说什么,却发现时笙已经松开了自己的手,接起了电话。
一腔怒气又被憋住,黎萧死瞪着时笙,就等着她打完电话,再让她清楚,自己的事情用不着她来插手,更不用她来评价。
时笙的电话是沈落云打来的,今天时笙是穿着沈落云的衣服离开的,她的衣服还在酒店。
“我昨晚落在酒店的那身衣服吗?”时笙手肘放在车窗户上撑着头,跟那边的沈落云说话,“不用了,扔了吧,”
听见这句话,黎萧的视线才从时笙的脸上落到她的身上,她想起来了,昨天时笙还跟自己抢衣服,还抢走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件外套,而现在时笙身上,是一身立领长裙,还有一件浅色的薄外套。
而且时笙说什么?衣服落在酒店?那究竟是谁跟时笙打的电话?
在时笙挂了电话的第一时间,整个人就被黎萧压在副驾驶的座椅上,“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时笙看着在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黎萧,也皱起眉头,“关你什么事,疯狗吗你?放开!”
“我疯狗?”黎萧眼睛瞪大,一肚子气让她现在等同于一个极度不稳定的炸-弹,看着时笙怒极反笑,低头一口直接咬在时笙的脖子上。
丝毫不留情的力道让时笙闷哼一声,试图将黎萧推开,却没想到现在黎萧正在气头上,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一直等到黎萧尝到嘴里的血腥气,才勉强找回一丝理智,轻轻松开口,抬眼看着时笙黑沉冰冷的视线,有些心虚,轻轻舔了一下时笙脖子上的伤口,又尝到刚才的血腥气。
闭上嘴,黎萧撤身坐回去,手扶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语调有些僵硬,“先去医院吧。”
“我是得去打个狂犬疫苗。”时笙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伤口,轻抽一口气,想现在就打死黎萧的心都有了。
等两个人又去医院折腾一圈,才重新往福安小区而去,时笙脖子上一块白色的纱布分外显眼。
“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不过就算你一直继续以这种不到三十的时速开,也总会到的。”时笙看着时速表,牙根有些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