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福首次和金军打阵地战,他不是一般的震撼,话说金军甲骑具装战斗力强悍,他绝对深有体会,几次较量下来,他的马队并没有占太大便宜。
但是,金军骑兵强悍的战斗力,让他刮目相看,这些来自山前及上京的汉家子弟。嗯,应该说是胡化的汉人,作战能力是极其强悍的,一个汉军猛安就敢向他大军进攻,简直不知死活,打起来后才感觉压力,汉军猛安编制较大,有千余人甚至两千余人,战斗力也极其强悍,配属部队也比较多。
他派奇兵俘获两名偏兵,才明白对方是由东京路汉族奴隶组成的部队,是四太子郎君的部下,号称‘铜头猛安’,有一千五百余人,全部是重骑兵,再加上阿里喜,几乎有三千人规模。这支部队的后面,还有一支女真族的猛安支援。
“真是不好打啊!”
七十八将是急行军过来的,缺乏完善的防御器械,远程投射兵器,只有寥寥无几的床子弩和神臂弓,他们只能以盾牌在外,弓弩手在内进行防御。
一排排弩矢交错急飞,一对对顶盔贯甲的吏士,面带恐惧地等待,金军骑兵在战场上,驰骋扬起的尘土令人窒息,到处是残缺的尸体、断裂的器械。
重骑兵向宋军防御军阵,发动一波又一拨的猛烈攻势,随着骑兵冲击的浪潮,宋军射出一排排致命的弩矢,重骑兵一个又一个被射落马下。
“是床子弩,小心。”一名面色冷峻的金军将领,远望部下连续五六次的进攻,每次都打到宋军军阵前,却都被威力强大的床子弩击退,死伤近百人,面对拥有强大攻击器械的防御,他气的大骂却又无可奈何。
面对宋军密集的弩矢,铁甲又能怎样,血肉之躯又能有何作为?
“猛安孛堇,怎么还没拿下?要不要我来助战”合鲁索率军到达,他和乌烈来到铜头猛安军前,忍不住奚落。
如果王秀在,他一定会吃惊地发现,脸色冷峻,满脸鳌须,遍布沧桑的金军猛安,竟然是失踪了八年的高升。
“对方有五六千人,又装备床子弩和强弓,你要能拿下就让部族军进攻。”高升很不满。
他知道女真贵族对汉军生命毫不吝惜,还不如一头牲口,但他必须要拿下牟驼冈,这是四郎君的军令,没有半点折扣可打。
“我来。”合鲁索轻蔑汉军,但不敢轻视高升、韩常等汉军将帅,四太子郎君对这群人很倚重。
“那我来支援。”高升淡淡地道。只要他的汉军不当炮灰,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他不稀罕那些新附军。
“打仗,还是我女真人。”合鲁索一阵狂笑,纵马奔驰而去,留下冷笑不已的高升。
他带来的七八百女真人组成的马队逐渐集结,一些沿途归降的宋军也被拉上来,这些人不算太多,却也有八九百人。形成女真族重骑兵列于两翼,这些新附军在正面充当炮灰的经典进攻阵型。
“孩儿们,让着群宋人尝尝我女真勇士威风。”合鲁索很拉风地传达军令,近千骑兵歇斯底里的高声呐喊。
那些新附军是悲哀的,他们都是属于梁方平、何灌属下,还有一些郡县的厢军,有的主动投降金军,也有的实在跑不了,被迫投降,无一例外被削发充当炮灰,没有人在意他们的生死,甚至连一根草也不如。
进攻的号角再次响起,死亡的气息不断震撼新附军,在两翼骑兵虎视眈眈的压阵下,无论他们如何后悔,都不得不强打精神,穿着简陋的甲胄向前挺进,一步步迈向死亡陷阱。
五百步、宋军的床子弩再次发射,三百步、宋军神臂弓三轮齐射,弩矢在空中响起了令人恐怖的‘嗤嗤’声响。
一排又一排的人倒下,床子弩射出的弩矢,穿过一人后劲力不衰又贯透后面的人,甚至将两三人钉在一串,情形异常恐怖。
在宋军几次齐射后,留下数百具尸体,面对这可怕的远射兵器,这些新附军肝胆俱裂,金军骑兵也趁机两翼压上,用弓箭对宋军军阵外层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