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扯落身上满是污秽浓疮之水的衣物,朝着容忌劈头盖脸罩来。
容忌琥珀色的眼眸急剧收缩,他迅速偏过头以广袖遮面。
但不巧的是,祁汜衣物上的秽物尽数落在了容忌袖口上。
容忌洁癖深重,定然受不得身上落有秽物。我见他气息紊乱,急急以手拂去他袖口上的秽物。
祁汜趁机扛起倒地不起的叶修,分化成两道耀光,蹿向天际,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心下虽遗憾未能将祁汜一并铲除,但眼下,我更担忧容忌的状况。
“乖,不怕啊!我都替清理干净了,回头换一身衣服,就没事了。”我撕去容忌大半截衣袖,捧着他的脸,企图让他镇定下来。
但他却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费劲地咽着口水,“有味儿。”
不等我细嗅他的手腕,他已急匆匆地跳入院内古井之中。
我趴在井口处,扯着嗓子朝着井底处的容忌喊着,“没崴到脚吧?”
容忌抬眸,神色尴尬,强行为自己辩解道,“失足落井,并无大碍。”
我见他并未受伤,长长地松了口气,并不打算拆穿他,只觉他傲娇的小模样煞是可爱。
“井底湿气重,我拉上来!”我朝他伸出手,大半个身子倒挂在井口处。
大概是倒挂得有些猛,又或者是因为许久未合眼,突然间,我眼前一黑,直直地朝着井底坠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耳边徐徐拂过的清风吹醒。
乍然起身,周遭并非伸手不见五指的井底,容忌也杳无踪迹。
取而代之的是青青葱葱,茫茫一片绿意。
“这是哪儿?”我揉着眉心,脑门儿隐隐作痛。
黑盒子答道,“此处是北璃、西越边境交界地,往西北方向再走数十里,就是青丘地域。大司马府中的井底暗藏结界,失足坠井后便被一股力道传送至此,应当是有心人刻意为之。”
有心人?
眼下皇甫轩重伤自身难保,封於亦只能在古战场中来回穿梭,祁汜、叶修方从北璃逃脱,不可能这么快折回对我下手。
我苦思冥想,依旧毫无思绪。
“总算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