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照风风火火买了两套小院,早饭后一撕月份牌,今天星期五,明儿就星期六。林晚照打电话问大哥什么时候过来。

    林晨阳声音中带着几许无奈,“昨儿我打电话给小弟,原本我们打算这个星期就去你那里小聚。爸爸又要去看房,只得下个星期去了。”

    父亲张罗买楼的事林晚照是知道的,上辈子就有这事,不过没买成。可具体怎么回事,林晚照不清楚,她原也是想大哥小弟过来买院子,毕竟二三十年后,房很值钱。可父亲买房另当别论,林晚照跟父亲早翻脸了,她说,“去年年底我到你那里时就听过一句半句,这都多会儿了!”

    “看的虽多,可不是这里不合适,就是那里不合适。”

    “那就别买呗。你那小区多好。”父亲一直是跟着大哥住,先前住一起,后来大哥另给租了房,十几年都是同一个小区,就为照顾方便。

    “爸爸说租房太久,住着不如自己的屋子舒服。”

    “金銮殿舒服,他有那本事吗?”

    “我跟小弟商量着,也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家。既然爸爸想买,我们也只当做投资吧。”

    “这倒也是。”林晚照知道她大哥有些清高毛病,特别叮嘱,“真要买房本儿写你跟小弟的名儿,可别写爸的名儿。不然立刻得分那姓钱的一半儿!”先不提林晚照跟父亲的宿怨,她父亲当年就是一个农民‌,母亲过逝后非要去市里,那会儿她爸六十多,属于身体不错,却也不适合工作的年纪。一直是两个儿子供养,每月的花销、房租,都是两个儿子摊。而且,老头儿不是一个人,是带着后老伴儿的。

    全村儿都知道林家有俩大孝子,没别的原因,就因为林晚照她爹忒会享受,用二三十年后的话说,就是个作精。

    林晨阳不能过来,兄妹俩都不是褒电话粥的性格,说几句就挂断了。

    既然大哥暂时不过来,林晚照又张罗起别的事,头一件就是给秦特迁户口。户口怎么个迁法,林晚照也不清楚。

    不过,这事儿也不难。

    林晚照拿手机给刘爱军打电话,打听这事儿怎么办,有哪些程序。刘爱军知道他二哥二嫂为这孩子足打了两场官司,当初这孩子过来,村里也关照过。听他媳妇说,这孩子也着实可怜。

    刘爱军对这些手续很清楚,县里有熟人,帮着打了声招呼,让村委开‌封介绍信,就能去办准迁证了。不过,刘爱军提醒二嫂,“迁户口得有户口簿,小特有吗?”

    “没。”林晚照想想秦耀祖的人性,“秦家估计也不给我小特的户口页。”

    “那二嫂你拿着准迁证、法院判决书,带小特先到当地街道办调节一下,请街道办帮帮忙。要是姓秦的实在不给,让街道办带你们去小特户口的辖区派出所,派出所会给她分户让她单独立户,直接就能迁过来。”

    不论哪辈子,这小叔子真是没的说。林晚照也认真的说,“三弟,我昨儿买了俩小院儿,你跟三弟妹商量商量,要不要也买两套。要是拆迁,多少‌都能赚些。”

    刘爱军知道二嫂一片好心,他笑了笑,“前五六年咱们这儿就说要拆,一点动静都没有。凤女婆家离市里近,咱们这儿太远了。现在市里还拆不过来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咱们。不过二嫂你那院子也亏不了,拆迁都能赚的。”

    林晚照知道他的确没买房的意思,也就没再劝。

    对镜照照,林晚照换了出门穿的新衣,春夏新款,其实就是普通外套,但因为是新衣,光泽不一样,有点鲜亮,无疑衬的人气色更好。

    刘爱国身上一件军绿旧褂子,这是干活的衣裳,昨儿树苗买回来,刘爱国得去种树。撇嘴,“别照了,再照也是一脸的褶子。”

    林晚照不稀罕理他,对镜抿了抿头发,挎上自己的小挎包就要出门,刘爱国说,“也给老大他们顺带把准迁证办了。”显然是听到林晚照刚给刘爱军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