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水缸内，两条鱼相互追逐。它们时而远离，时而相互触碰。小的那条鱼绕着鱼缸游，又突然转身追着大鱼跑，最后躲在石洞角落，大鱼绕着石洞穿梭。
周围有些闷热，唯有鱼儿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像是耕耘的老农，不肯停歇。
忽地空气一紧，小鱼跃出水面，大鱼也加快了动作。一瞬间，大雨倾盆，豆大的雨点打在水面上，整个鱼缸颤抖不停。
第二天清晨，雨停。
卓芳面色绯红，趴在了兰定臣胸膛上喘着气。兴许是青纱帐帘放下，空气弥漫着让人暧昧心痒的味道。
兰定臣平息了心情，看着卓芳，依旧是心动不已，这就是一见钟情吗？他用手摩挲着卓芳的肩膀，沙哑的声音说：“你家在哪儿，我去你家提亲。”
卓芳却不回答。她的头发披散在身上，发根处都湿了。身上红色的痕迹让兰定臣一阵心疼：难道他就如此无法忍耐？昨晚，他不是他，像是梦一场。
即使如此，他心中有了许多设想：假设卓芳不过一般人家，他也娶定了。
因为什么呢？他心中萦绕了许多心思，最后锁定了两字：契合。
至于哪方面？他笑了。
他低下头，想亲吻一下卓芳的脸颊。
然而——卓芳躲开了。
她不顾身上没穿衣服，坐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兰定臣。兰定臣惊梦一般清醒，卓芳完全没了昨天的温柔可人，反而一股无法无视的强势扑面而来。
她一言不发地起身，光着走下床，一点也没有避讳，她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套上。
而兰定臣坐起来，他抱着被子，“芳儿，你可是生我的气了？不管怎么样，我今天和你一起回去。”
“兰大人自便吧。”卓芳坐在床边套上了自己的袜子，转头冷笑道，“大盛少年成名的状元郎，呵，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兰定臣以为自己听错了，“芳儿，我说错什么话了？”他思前想后，并不觉得起床之后自己有什么不妥。
卓芳已经穿好了鞋袜，她坐在床边，伸手拨开他额前湿透的刘海，轻笑：“没有，兰大人很好，日后平步青云，可一定要忘了小女。”她说完起身，拿起桌上的玉簪挽了头发，走向外屋。
她的腿不瘸了，大摇大摆的走路姿势，干脆利落的动作，明明穿着同样的衣服，宛若和昨天是两个人。兰定臣看着这一切，不自觉地微张着嘴。
卓芳将门打开，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她站在门口大声唤道：“苗儿！”
“在！”
听声音是昨天那丫鬟，但也不像，昨天那丫鬟唯唯诺诺，哪像现在这般中气十足？兰定臣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起身要穿衣服。
卓芳说：“安排一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