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松？”赵芳卓疑惑，“他来了，也不让人通报？”她停下手中画图的笔，歪着头想。
苗儿道：“我听旁人说，自打我们上次回来，小洛大人就生了病。会不会洛大人想请公主过去，又拉不下脸面？”
赵芳卓摇头，“不会。”
洛松的性格一眼容易看穿，他看不上她，就算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也没有放下作为文人的清高骄傲，他不可能单纯为了洛仲安找她，把她臭骂一顿还差不多。
何况这个点，早朝已经开始，洛松怎么可能为了孙子上班迟到？
她能想到的，只能是最近熊炳的事情了。
她放下笔，说：“准备一下，进宫看看。”
嗯？苗儿差点没反应过来，平常公主府都是各扫自家门前雪，除了偶尔张太后召见，公主从来都不主动关心别人的事情，今天怎么突然反常了？
尽管心中有疑惑，苗儿还是很快为赵芳卓准备。
从公主府到皇宫距离并不远，他们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之后，便徒步走向了皇宫里头。皇宫的阳光显得格外辉煌，从奉天殿走下一群人，似乎是侍卫们扛着一个人。
赵芳卓停了下来，洛松的声音传来：“皇上！若不铲除杨贼，天下何来太平！皇上——”
他的声音撕心裂肺，带着沙哑破音，旁人听着都觉得他喉咙里应该带了血，想必喊了很长时间。
赵芳卓看着侍卫从他们身旁走过，洛松披散着头发，额头上有血迹，衣服也沾满了灰尘，也不知道经过了怎样的挣扎。洛松瞥见了赵芳卓，表情一变，说不出是惊喜，还是其他。而赵芳卓隐约看见了其中略有哀求的意思。
她松下眉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后宫。
等她来到皇帝寝宫，早朝已经下了，她等了一会儿，赵衍才气冲冲地从跟前过来，见到是赵芳卓，他脸上的怒气散尽，上前问：“卓儿怎么来了？是有事要找皇兄？”
赵芳卓见他额上有汗，忍不住拿出帕子轻轻擦去，她问：“皇兄吃了吗？”
赵衍沉下气，“你不说朕都忘了，早上的茶都还没喝完。”
老太监闻言，马上招呼一旁的小太监去倒茶。赵衍牵着赵芳卓的手往里面走，坐在榻上后，他问：“怎么有空进宫？”
赵芳卓想看看洛松，结果和她所想的一样。这些事情注定发生，她内心并没有什么波澜。只是看着赵衍近乎天真的脸，她忍不住生出了怜爱：要不要提醒他？
她决定试一试，“哥，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衍脸上的笑消失，回避了她的眼神，“洛松一口咬定熊炳的死是杨拓造成的，放心，朕只是关他两天。毕竟好多事情，也不能只靠杨劲一个人办。”
赵芳卓低下头说：“杨劲没了又怎样呢？不是还有好多人可以做事吗？”
“你在胡说什么？”赵衍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没了杨劲，这天下怎么办？卓儿，朕知道外面有很多流言蜚语，可是我们皇家人，要看的是整个天下，而不仅仅是一两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