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屋内只有李韫一人。
李韫的发饰稍微斜歪了,且着一袭宝蓝sE,袖子还有血迹也不明显,大概要用烛火才能照耀清楚,还能看清她那糊涂脑子当时在想什麽,爲什麽要冲出来。
若是唐粹娘知道她如此莽撞,她也不知道如何回g0ng见她。
此时,一个疯狂的念头居然在她心里浮现。
要是她逃走呢?
逃走就可以一了百了吗?
她在g0ng外如何生存呢?
她早就是无父无母无家之人,连自己如何出生都不知道。
大概去哪里都无所谓吧。
李韫扬起嘴角,双唇显白,两手被包裹布条,远离靠窗的位置,不断靠近柔和的灯火。
许是失血之缘故,抑或离g0ng温差大,她觉得身T越来越冷,一边取暖,一边在床上默默沉思。
她两眸盯着床边礼盒,几乎把白天从花果园礼盒盯出个大洞来。
她尝试不想让自己入睡。睡一觉不能解决她的问题。她不是贺楼令,她不是薇芜g0ng的皇妃,她是掖庭都没有详细资料的g0ngnV。
她不可能睡几天就能躲过不想做的工作,这就是她与贺楼令其中一个不同。
她还可以把她与贺楼令的不同之处数出来。但是,要是真的这麽一数,她可能看到明天的太yAn都数不完。
在西园时,李韫与贺楼令好像用各自的方式制止了一场大事,一场以贺楼令成功怀孕的祈祷。
可在她们来之前已经烟雾漫漫,她们算成功制止了吗?
贺楼令会自责吗?
她是因爲自责和後悔,以至於现在也不敢见她吗?
若是真的如此,李韫何尝不是。
寺庙行刺日仍然历历在目,她本能似地只身护驾、到贺楼令会第一时间关心她有无大碍,对方还会用害怕失措的眼神察问她这麽一个g0ngnV,根本和以前在g0ng里听到会诅咒亲人、苛待g0ng人的贺楼令截然不同。
她的心确实开始止不住地动摇了。
李韫看了看自己被白布条缠上的双掌,虽有麻醉药,难免还会有丝丝痛意。贺楼令是吃软不吃y的人,她应该主动找贺楼令吗?什麽时候找?但是,当她找到她了,她可以説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