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相忆呆了,讷讷地看着骆应逑。他不是该晕着么,为何醒了。

    不得不承认,她听了这话很是开心,心头犹如春日烂漫的花事,难管难收,但此时又存了点惧怕,为以后太多的未知而怕。

    万一她治不好他,万一他被打入天牢,万一她再也见不到他……

    “你怎么醒了?”许是对方的目光太过炽热,对视没多久,她的脸便烫了,热意从两颊一路往后蔓延至耳根。

    她不敢再看他,不自在地转了视线,手中还拿着半干半湿的布巾,因着她的用力,布巾上的水滴在了他衣襟上。

    骆应逑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肯为我留下么?”他也不晓得自己今晚抽的什么风,半点不像他一贯行事的风格,可一旦说了,心头反而轻松不少,有种挣脱枷锁之感。

    怕是以后他什么脸都不要了。

    黎相忆许久不答,骆应逑等得焦躁,抬起上半身道:“回答我,你为何要跟我回来,究竟是为我的病还是为了我,你心里有没有我?”

    “我,我……”黎相忆局促地喘着气,抽着自己的手道:“时候不早,我要回房歇息。”

    “不准走,休书我撕了,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管你愿不愿意。”懒得继续废话,他手上一用力将她拉上了床。事实告诉他,这种时候不需要问,动手就是。

    真等着她回答,元夕的儿子都出生了。

    “无赖,你这人无赖……”她正要推他,谁想他拉起被子往两人身上一盖,一手穿过她脑后,一手按着她的肩,长腿跨过来压住了她的双腿,只将她抱得动惮不得。

    “你……不能这样……”两人贴得实在太近,近地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栀子花香,而她身前的起伏全被他的手臂压住。感受到双腿上的古怪触感,她面上便烧得慌,想来红透了,“快放我下去,我,要回自己的房间。”

    “不行。”他俯身在她颈间轻嗅,呼出的灼热气息缠绕不休,最后飘飘荡荡地到了耳边,“从今晚开始,这才是你的房间,而且你房里的东西都搬过来了。我们是夫妻,睡一起,听我的。”

    “不听,你是我的谁。”一下子这般亲昵,黎相忆遭不住,不说面上火热,全身都有些热,犹如被火烧过,整个紧绷着。

    “你男人。”骆应逑说得自然,说完后便闭上了眼,轻声道:“你这针扎得不怎么样,快睡,再不睡我睡不着了……”说着,他将头靠在她颈间,呼吸渐渐均匀。

    “你别靠这么近行不行。”她难耐地挪了挪,他的呼吸全往她脖子里钻,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每一次都能掀起她的轻颤。

    “你身上真热。”他低低道,薄唇似有似无地碰着她颈间的皮肤。

    “流氓。”她咬牙。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她睡不着,然而身侧之人睡得格外香,他一动不动,她被迫一动不动。

    五更天时下了一场雨,这场雨绵绵密密,仿佛有千丝万线从半空穿过。

    雨后的青石板湿漉漉的,被人一踩便有点点黑泥。那辆熟悉的轿子从街口匆匆而来,在巷子口停住,里头的声音一如既往尖细。

    “昨晚他们俩可是圆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