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打抱不平,仍想反驳,闵若黎看出此点,急忙拉着她手腕,不愿与长公主争执,亦不想她因此产生误会,从而让太后坐收渔翁之利,缓缓道:“长公主,王爷待您与从前一般,王爷很久没有今日这般开心了。他十日前便在为您回京的事准备,亲自采买您所用的物品,今早高兴得多吃了半碗饭。”
她迟疑几秒,续而道:“长公主若不喜欢看见我,我回院子便是,莫要因我影响您与王爷的姐弟亲情。”说着,朝昭华略微行礼,便带着姜瑜走开。
姜瑜走入拂风堂,见无人跟进房间,边朝软塌走去边道:“只是公主便这般嚣张,若她成为皇后太后,莫非还要喊打喊杀。”
她从来都是个直性子,遇到这样不公平的事自然看不过去,但对方是当朝长公主,除了心中不满又能怎样。闵若黎心下无奈,倒杯茶放到她面前,“长公主她看上去是有些严厉,但待王爷是极好的,此次回京为王爷带了许多补药,已然放进库里了。待我如此多半是我身份低微,时间长了她会发现我的好,便能接受我了。”
姜瑜端起茶杯,还未喝便又放下,为她叹息,“身份是生来便有的,又非你能选择。不过你这般聪明又厉害,长公主也能被你征服。”
若可以缓解与长公主的关系,那便皆大欢喜了。
时间一晃,到了暮色四合之时,府内膳房在向各院送晚膳。
流珠带着膳房的侍女走进室内,好奇地看了眼稳坐在桌边的闵若黎,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便问吧,”闵若黎掀起眼皮看向她,一眼便将她小心思看穿,“是不是想问我为何没有去与王爷一同用晚膳?王爷难得见长公主,必然有许多话要与长公主说,我若在场许会破坏他们之间的氛围。再者只是用晚膳,在哪里用又有何分别。”
与昭华见面必然要争执,闵若黎不想夜九笙夹在中间,更不想他为自己与昭华争执,让太后稳坐高台看热闹,惹不起便躲着了。
流珠能被安排到她身边是何等机灵,只是看破不说破,站在她身边帮她布菜。
萧月从外快步走来,见流珠在场,多看她一眼。闵若黎留意到她的眼色,不以为意地说道:“流珠亦是自己人,你只管说吧。”
“是驸马的事。我适才在外面看见驸马进了春满楼,在门口便揽了一名姑娘。”萧月说此言时表无表情,闵若黎却听得脸色大变,“驸马去那等场所?”
本朝官员亦会去风月场所,但皆不敢摆到明面上来,若被人告发亦是要处以刑罚。驸马是长公主的丈夫,若逛春满楼的事情传出去,简直在打皇室的脸,情节更为严重。思及此,闵若黎连忙道:“萧月,你去跟着驸马,若他闹出动静便将人打晕了带回来,后果自有王府来承担。”
萧月走后,闵若黎眼皮跳动几下,心头爬上一丝不祥之感,似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用膳亦有些心不在焉,晚膳用到一半,倏然听见守在门口的婢女喊王爷的声音。流珠回身向外瞧了一眼,面露喜色,“侧妃,是王爷,王爷来陪您用晚膳了。”
闵若黎打断她的话,起身向前迎了几步,看见夜九笙进门的那刻,佯装怒意地说道:“王爷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去陪长公主用晚膳。”
“本王独自用膳太过冷清,也担心你这里冷清,便来了。”夜九笙转动轮椅向餐桌边而去,闵若黎快步挡在他身前,“我不冷清,长公主也在独自用膳,她那里更是孤单,何况她还是客人,王爷不过去实在不适合,你快去陪她。”
夜九笙拉着她的手回到餐桌边,“本王哪里也不去,长姐亦无需本王陪着,本王就在这里陪你。”说着便流珠添副碗筷,自顾自的夹起红烧肉,用筷子夹碎,优雅的品尝,“本王怎么觉得你这里的饭食比送去主院的都好吃些。”
膳房为每个院子所用的晚膳皆出自同一口锅,一锅怎么会出两个味道。闵若黎知他说的话不真,明显故意转移话题,便不再拦着他,附和道:“既然我这里的好吃,日后王爷便多来用膳。”
夜九笙偏爱听这话,心情愉悦的与她说着闲话。晚膳后便直接在此处药浴,人浸泡在浴桶里,侧身看向不远处拿着神笔在椅子上描画的人儿,随口问道:“你手中的笔在何时皆有效果吗?”
“当然,只有你在身边便格外灵验。如今你知道这个秘密,我便可以当着你的面画草药了。先前离你太远,两三次方可成功一次,现在每次皆能画成了。”闵若黎语气带着小得意,说罢便画一株草药给他看。
眼见她拿出一株株罕见的草药,夜九笙仍觉十分震撼,半响方缓过来,调侃道:“本王忽然想到好点子,若将这些草药拿出去卖掉,岂不是很快便可赚的满盆满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