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若黎思及此,有些难为情地问道:“再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们恐怕无法在此处逗留那么久。”
“即便是你们可以留四十九天也不能在庄子里,”半一对上她不解的神色,解释道,“此处的环境比较特殊,人在此居住太长时间便中毒,我前几年几次试验过,普通人最多可以在到此居住十五天,第十六天便会表现出中毒症状。此次在山里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你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泡药浴今晚就开始吧。”
若日后他们下山或许会与半一分道扬镳,便没有机会再学习如何制作药浴。无法,闵若黎当即便拜师开始学习调配药浴。奉上拜师茶,趁着半一喝茶时看向许清池,“你本便是医者,学起来定然比我容易的多,你与我一同学吧。”
许清池一反常态,对此并不积极,“只是药浴而已,本身就没有什么困难的,谁来学皆一样。我想说昨日在林中看见些药材,我去将其采摘回来。”
说罢,似乎是担心被叫住,转身快步朝外走去。闵若黎无奈,只能自己来学。
待到黄昏时分,调配好了第一幅药浴所需的药材,装入布兜里装好,拿去厨房煎药,将煎了两刻钟的汤药倒进浴盆,往里面倒开水,兑凉水,准备妥当便可以进去泡着。
闵若黎待他开始泡药浴,便退出房间,叫来许清池,“王爷在里面开始泡了,半一先生说过初次泡药浴可能会出现不良反应,你去陪着王爷吧。”
他点头便朝门口走,半个身体已进了门,姜瑜不知从何处快步走来,拉着他胳膊将人往外拉,“我在外面看见你这几日皆在找的那株药,快跟我来。”
许清池当即便被吸引,随她快步离开。闵若黎张了张口,话还未说出口,两人便消失在视野中,回头看了眼房间,内心挣扎片刻却只能亲自去照顾。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夜九笙不知来者何人,说道:“水有些凉。”话音落,未听见回应才朝来人看去,险些跌在浴桶里,眼见肩膀以下皆埋在棕色药水里,略微松口气,但仍是不自在,亦不提水凉了。
闵若黎本便难为情,察觉他尴尬便更是杵在原地不知接下来需做什么。
半一进门便见两人大眼瞪小眼,庆幸自己进门的同时嫌弃她做不好事情,上前试了水温,加半桶热水进去,再次尝试直到满意,“按这温度泡两个时辰,期间若水凉了便加热水,保持桶里温度。再有……”
“先生,半二吃坏东西拉肚子了,请您过去看看。”漠洵出现在房间,脸上憋着笑,拉着半一向外走,后者不情愿地推开他的手,“半二他自己便会医术,何须我再去管他,让他自己找药吃。”
“半二他不大好了,先生还是快去吧。”楚澄亦在门口喊人,漠洵再次拉着半一往外推,“医者无法医自己,先生去吧。”
眼见半一被半推半拽地带走,临走前漠洵回头朝她挑眉。闵若黎联想到适才许清池也是被这样拖走,猛然回过神来,他们分明是故意留她照顾夜九笙!
闵若黎脸颊升温,快步朝外走去,“站住!将半一留下来……”话还未说出口,房门便被人从外面关上,只见几道身影快步离去,眨眼间便没了影子。跑得这般快,生怕她追上。又无法留夜九笙独自泡药浴,无奈,只得她回去照顾夜九笙。
院内似乎亦没旁人,房间也是静悄悄的,闵若黎本便尴尬又难为情,现下与他同处安静且封闭的房间,他又泡着药浴,便很是令人容易浮想。
二人相对无言,气氛异常沉默。察觉她杵在不远处,夜九笙薄唇微抿,稍微掀起水,迟疑着打破宁静,转移话题,“许清池跑哪里躲闲了。”
他率先开口,闵若黎轻轻吐出口气,朝浴桶走去,顺着台阶下去,“适才本该是他来,被小瑜拉走了。”
夜九笙余光瞥见她在身边站着,掀起眼皮看向她,不知是被热气熏的或是女儿家的娇羞,娇嫩的脸蛋晕开小片绯红,睫毛快速眨了两下,唇瓣微抿。难得见她这般模样,他心中愉悦,稍微放松些。略微思索,缓缓道:“难怪我们在此处耽搁的这段时间,太后没有传来任何讯息,原是在朝中忙着拉拢人心,待我们回去之后,京城恐怕就变天了。”
现在是说此事的时候?闵若黎好看的眉微蹙,随口敷衍,“如今是好时机,太后若什么都不做才是奇怪。水温还合适吗?”
半一适才调过水温,现在自然合适。夜九笙未察觉她异样,续而道:“秦染过世的事太后似乎也还未知晓,说来也是,不过是太后手里的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太后老谋深算又怎会为她大动干戈。”
又是太后又是秦染,他究竟想说什么?闵若黎眉头皱的更紧,敷衍都未敷衍,只点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