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早膳过后上了马车,朝来时的路出发。
“若黎,你还是去前面那辆马车吧,我可是看见王爷这几日对某人有些情绪,王爷心情不好,连带着大家皆不敢活跃了,你快去解决。”姜瑜将身体挡在车门拦着不让她进,朝前面的马车努了努嘴。
闵若黎了然地去前面马车,上车后用眼神示意同行的许清池去后面坐,便坐在夜九笙对面,待车子缓缓行驶起来,朝他挑眉,眉眼间皆是笑意,调侃道:“某人终于不与我们同路了,王爷是在心里偷着笑吧。”
“本王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夜九笙的确因为宋挚奕的离开而心情愉悦,唇角勾起浅笑,“与我们不同路的人早便应该离开,现在走也还算他有些自知之明。”
闵若黎多少可以猜测到他是哪里来的这么深的敌意,扑哧笑出身,挪到他身侧坐下,“王爷当真是孩童心性,亦或是容易满足,这般容易便开心了。”
“本王的人岂是外人可以随意肖想的。”夜九笙好心情地将人揽在怀里,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其实这两日的相处间他的气便消了大半,适才她主动来这里与他同乘一辆马车,他心底最后一丝不悦也无影无踪了。
闵若黎被他霸道的模样逗笑,朝他眨了眨灿若星辰的眸,崇拜地仰望他,“王爷真是好厉害,我好有安全感。”
她俏皮地样子亦是逗得夜九笙开怀大笑,爽朗的笑声传到后面马车,其余几人听见声音便松了口气,余下的路皆可以轻松度过了。
陆路行驶几日便转了水路,回去的路的不比来时那般匆忙,他们慢悠悠地走着,第七日方抵达姜瑜的家乡。
走在村路便可见有人在荒地开垦,走时所许下的承诺已经兑现。几人回到姜瑜家这一路,皆有村民与他们打招呼,比上次来时更为热情。
何奶奶走到姜瑜身边提醒,“你快些回家吧,你不在家这几日,你爹险些将房子掀了。”
上次他们来时,姜瑜父母皆在亲戚家居住,在姜瑜走后第三日便回到家中,见原本答应他们结束最后一次劫富济贫便在家里安分守己的女儿不在家,姜家父母皆是不满,尤其是姜父,发了好大一通火。
几人回到家中,便见院中站着一位中年男人,国字脸刚正不阿,一看就是性子固执的人。对方看见姜瑜,顾及有客人在场并未发火,而是将姜瑜留下,让其余人去房间歇息。待院中无人方将姜瑜叫到房间质问,“我听闻你回来没有几天便又走了,你先前答应我不再往外乱跑的话,你忘了吗?”
姜瑜听得有些不耐,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水,喝完水用袖子擦嘴角,如往常那般反驳,“爹,我今年十七岁,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权决定我去哪里。”
“你放……胡说!你在十里八香打听打听,谁家姑娘十七岁还不嫁人,传出去让人笑话。我看你七十岁也改不了这个散漫的性子,只有成婚生娃能将你绑住!”姜父气急,却终是没在她面前爆粗口,恨铁不成钢地敲击桌面,“你堂姐与你同岁,这次生了儿子,出落的比从前更为贤惠。”
姜瑜知道此言是在点自己,小声反驳,“生孩子算什么本事,我劫富济贫才是值得骄傲之事。”
“你说什么?”姜父隐约听见她声音,虽未听得清楚,却从她神情间看出不服,加上平日对她的了解,便猜了个七八成,“我为你选好人了,是你堂姐夫的弟弟,与你同龄,人踏实肯干。现在虽不是小富小贵,埋头干几年定然错不了。你明日去你堂姐家看一眼,若可以便将婚事定下。”
姜瑜惊愕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爹,我何时说过我要成婚了?”随后看向旁边默不作声纳鞋底的的姜母,扬声问道,“娘,你也是这般想?我说过我的婚事不急,你们为何替我做主。”
“哪有人年纪大了不成婚,你爹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倔了。”姜母在旁附和姜父的话,同时向她使眼神。
姜瑜反抗的话语传回房间,屋内几人皆看向许清池,后者失神地望着某处,却并未表态。隔壁房间不断传来争执,最终结果便是姜瑜打死不肯见人,被关在柴房。
旋即,姜父推开客房的门,面容间尽是不悦,“家中丑事,让各位见笑了,近日家里许是不会太平,为不打扰你们在此地歇息,你们去旁人家中居住吧。”
他们皆是因姜瑜方在村中逗留,若不在姜家还能去何处,此言与赶他们滚出村子无任何差别。
许是他认为姜瑜如此叛逆与他们这些“狐朋狗友”有关,闵若黎却不愿眼睁睁看见姜瑜跳入苦海,心思微动,“姜叔,我们与小瑜皆是朋友,朋友成婚哪里有不到场的道理,何况我们约好小瑜成婚时陪着她,她将要成婚,我们更不能现在走,就让我们留到婚礼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