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除了身有夜九笙的骨肉能够让李诗闽高兴外,看到闵若黎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让她很是满意,心情正是越发的愉悦。
每每一想到腹中的胎儿,她便是一脸的笑意,正当她伸手小心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憧憬的美好的未来时,夜九笙闻讯赶来。
“王爷。”李诗闽激动的唤了一声,随后又露出娇媚的模样,“王爷这么快便知道了?”
其实,她早早的就算准了夜九笙一定会过来,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来的如此之快,快到她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洗一洗身上病气,换上一身亮色的衣裳。
夜九笙来到床榻前,贴心的让她窝床不动,“身子还未恢复,现下又怀有身孕,还是好好的窝床休息才是,以免再动了胎气,使得身体再伤了元气。”
感受着夜九笙难得的关心,李诗闽有一种自己仿佛身处于蜜罐中一般,心里嘴里都是甜丝丝的,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一时没有忍住,满脸憧憬的讲述着刚刚幻想的一切。
“待日后这孩子降生,这偌大的王府中也算是添了些天真,到那时这孩子定能成为府上最快乐的人,王爷您说是吗?”说话间她便一直沉浸在幻想中,待她抬起头时才发现,夜九笙此时正拧着眉心,对于她所说的事情似是没有特别大兴趣。
心下所有的喜悦忽的消散,委屈巴巴的说道:“难道王爷并不期待咱们孩子的到来?”
听闻她带着哭腔,夜九笙才缓缓的抬起头,犹豫了片刻之后,他才张了张嘴,讲出自己心中的顾虑,“我自然是期待着孩子的到来,只是,现下我们先不说你身上是否还有余毒未清,就单单说你近些时日服用的药物,这些或许都会对孩子的身体发育产生损伤,若是真的将这孩子生下来,无事皆大欢喜,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时你已经是怀胎十月,不得心疼的一直生活在自责当中?”
听到这话,李诗闽轻抚着肚子的手突然一顿,她从未想过这么严重的后果,只是想到了美好的未来。被他这样一提醒,眼前便是满满的昏暗,一双紧紧的捏着衣襟,暗自做着心理斗争。
见她眼眶微微泛红,夜九笙表现的十分贴心,拉住她冰凉的手说道:“来日方长,日后你还会再有孩子,这一个免得他生下来也是受苦,以及让你在生产时万一身体还未恢复,这样一来我们便先养着,从而避免了体力不支而造成的生命危险,现下还是放弃为好。”
一听到要放弃,李诗闽心中便如同被刀子剐似的,那可是钻心的疼,眼中满是慌乱的神色,四处游离着,似是希望有谁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给她的这个答案,不管是十成十的残疾孩子也好,或是十成十的健康孩子,不管是哪一个,都难让她做出一个选择。
然而,此时却是一片沉默,屋内除了夜九笙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更不要说给她答案了。
沉思片刻,李诗闽心中一横,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紧紧的回握住他的手,乞求着说道:“这孩子我虽只怀了他两月,但感情是十分深厚,王爷现在若要让我放弃,岂不是要了我的命去?他还未看到世间的繁华,怎能白白的走一遭,更何况事情不是并非绝对么?”
眼下她确实是身体未曾痊愈,但也不似以往那般羸弱,不假时日她定会恢复如初,那时生产体力了元气并不是问题。至于孩子是否健康的问题,在她的看来,若无人能给一个确定的答案,那么,她选择放手一搏,万一真的被她给拼赢了呢?
虽说这样的心思是侥幸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已经没了其他办法可以留下这孩子了。
夜九笙心思沉重,脸上的神情越发的清冷,并未回答她的话。
见状,李诗闽握着他手的力度又大了几分,深情的说道:“王爷,这是你我的第一个孩子,他的是在印证王爷与我之间深厚的感情,这孩子还请王爷让我留下吧。”
说话间,她作势便要下床跪地请求,夜九笙虽说不愿,还是做出一副被感动的模样,终是点头应下了。
一时间,夜九笙有了子嗣的事情便在王府中传来,李诗闽顿时成了重点的保护对象,许清池每日都到院中替她诊脉。
然而,不成想近来身边事务繁重,于是便将诊脉的活交到了闵若黎手中,“李夫人身子弱,若是有什么不懂的,或是不妥的你便回来问我,到时候我亲自去一趟。”
对于诊脉,闵若黎是心里没底,她虽说对病症有不少的见解,但也是以前多看了几本医书,眼下让她去诊脉如此重要的事情,心中不由的自我怀疑起来,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够胜任这个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