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若黎一身男子装扮,手中拿着的是漠询的折扇,见人便将扇子遮住脸部,全然就是个脸皮薄的谦谦公子。
“都已经入了王府了,你还这般遮遮掩掩的做甚。”漠询斜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调侃道。
闵若黎悄悄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熟悉的人以后,她才将手中的折扇放下,煞有介事的说道:“王府人多眼杂,万一被个心思活泛的人瞧了去,不是节外生枝了么?”
对于她的谨慎,漠询是话在口,全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终是闭紧嘴巴,目不斜视的前行。
“何时王爷住到这般偏僻的院子了?”兜兜转转的穿过了大半个王府,又穿了片林子,才看到位于后院的一间小屋。
漠询从她手中拿过折扇,轻摇两下解释道:“据说是半二医治的独特法子,所以在医治时只得选择后院偏僻的小屋了。”
来到他口中的所为有的小屋时,闵若黎不由的簇起眉心,看他一眼,又将视线落到了眼前的小屋上,心中暗暗的想着,他们是对小有什么误解么?
后院中陈设相对来说会更加简单,一片小小的竹林,便是四间用处不同的房间,中间大门敞开,里面坐着双目紧闭的夜九笙。
闵若黎心中一喜,一双眼睛里闪起熠熠的光,脚下的步子还未移开,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等她回过身去查看,身前便出现一个颐指气使的身影。
“闵若黎,你好大的胆子,一个被逐出府的罪人,此时竟还敢出现,你这条命是真的想留在王府中么?”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越发骄纵的李诗闽,她一双眸眼瞪的极大,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什么叫做冤家路窄,闵若黎看到眼前的人是明白,这一路上,她处处小心,万万没有想到,千防万防还是遇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无奈,眼下最重要的是见到夜九笙,对于眼前时刻都想要要她性命的人,也只得是笑脸相对,“李夫人近来不是要好好的养胎么,倒是有闲情逸致四处活动了。不过,王爷请我等前来,不知所谓何事,便不与夫人过多的交谈了。”
话音一落,她便不想再与对方纠缠下去,侧了侧身子,急匆匆的朝着屋内走去。
来到门边的刹那,闵若黎突然停下脚步,与夜九笙忽的抬起的眸子对上,四目相对间一时无言。
两人静静的看着彼此,似是一切都消失不见,眸子里只剩下了对方。
然而,美好的事物总是存在的时间极短,李诗闽十分煞风景的走进来,“王爷,这个厚脸皮的胚子私自闯入王府,是要送官查办,还是要就地正法呢?”
她眼底满是跃跃欲试,就等着夜九笙发话,只要说出一个杀字,她便能立刻让人将闵若黎给拖下去给处决了。然而,就在她卯足了力气时,夜九笙的话却让她很是犹豫起来。
“昨日请来的郎中医术高超,只是行医的法子诡异了些,要以女子的血入药,取血的场面可能会十分的残忍,若是再惊扰了你肚中的胎儿便不好了。”
他处处为孩子与李诗闽着想,使得李诗闽心里泛起一阵的暖意,享受着他的偏爱时,心里又会隐隐的不甘,不能亲眼看着闵若黎身处于火海般的境地,总觉得是一场损失了。
不过,初为人母,她自是对于腹中的胎儿十分小心的,可不敢有半点的差池,于是,不得不离开了。
待闲杂人等离开后,闵若黎眸光一凌,“你刚刚的话是真是假呢?”
她的话自然指的是女子血入药的事情,夜九笙自是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微微一笑间摇了摇头,“你不是自诩聪明么,怎的连一句假话都分辨不出来了?”
得了这话,闵若黎心中还算是好受些,反应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懊恼起来,摆明就是要赶走李诗闽,她怎么就完全都看不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