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若黎昏倒是佟祺瑞并没有想到的事情,见她直直的朝着身后的地上倒去时,幸好眼疾手快的将她揽回到怀中,让她幸免于摔在地上磕的头破血流的事情。
见她双眉紧锁,他不由的也皱起眉心,揽腰将她抱起,缓步来到床前,将人放下后便靠在床头静静的等着人醒过来。
然而,哪怕闵若黎是昏死过去,梦里还是不停的闪现着她与人搏斗杀人的画面,她拼命的想要挣脱,奈何梦境里虚虚实实,一个残忍的场景过去,快速会闪过新的故事,完全没有给她任何可以逃的机会。
梦中与人进行了多次比试后,她已经觉得身心俱疲,正当她出神之际,后背不知是被什么人重重的拍了一掌,清晰的疼痛感使她全身布满了冷汗,浑身更是乏力,就在她误以为自己要死在梦境中时,猛的惊醒。
入眼看到茅草遮起的屋顶时,她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很快的紧张起来,侧了侧头就看到佟祺瑞正缓缓起身,身上凌人的气势使她全然不敢多做任何动作。
佟祺瑞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此时,他便已经知道,在她所谓的丢失的那段记忆,眼下已经回来大半,不然她不会怕成现下这副模样。
慢条斯理的替她倒了杯茶递过去,他语气淡淡的说道:“喝了吧,有些事情你想逃也终究是逃不开的。”
闵若黎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茶杯,迟迟不愿意接过来,脑海里不停的思考着佟祺瑞所说的话里的意思,惊恐间下意识向后又退了些,与他保持着最安全的距离。
然而,就是她这样的一个动作,完完全全的抵消了佟祺瑞原本还算不错的好心情,怒意也随之而烧的更盛,蛮横的扯住她的手腕,语气冰冷的提醒着,“你想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愿意相信或是不愿意相信,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命令是你领的,人是你杀的。现在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给谁看?”
血淋淋的事实赫然出现在眼前,闵若黎下意识将视线移到自己的手上,不由的出现许多的幻觉,一时觉得自己手中握着一把染满鲜血的匕首,随后又觉得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任她怎么甩这些东西都甩不掉。
就在她万分恐惧的时候,佟祺瑞还是不打算就这样罢手,冷冷的笑着开口,“一日是杀手,你终身都不要想摆脱自己满手鲜血的事实,还是说你在抱有着什么可笑的幻想?”
他口中的幻想,并非是名利钱财,而是她与夜九笙之间反复无常的感情,说起来是极为可笑的事情。
听到这时,闵若黎颓然一笑,随后又猛的仰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眸,手上用力的扯开他的的手,愤怒的语气喊道,“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要看到你。”
对于过往,闵若黎并没有太多的固执,只是她不愿相信那些她从未经历过的事情,至于那些处处提醒她的人,此时此刻,她也只能是直接让人离开。
只是她的脾气在佟祺瑞面前什么也不算,更是激起了狠狠的折磨她的想法,冷冽的笑了起来,他不由分说便将人拽到了屋外,“不是想要当个缩头乌龟逃避现实么,那么今日我就让你看看当初你是怎么一步一步活下来,然后走到今天的。”
闻言,闵若黎心下升起一股一祥地预感,她奋力想要挣开,可是对方的手就像是一把铁钳似的,用力钳制着她的手腕,任她如何挣扎,她都觉得挣不开,手腕还因此泛起了一圈红。
“今日这场比赛你可要好好的看仔细了,不然日后想要再认清事实的代价可就太大了。”今日孩子们之间要举办一场比赛,其规则是一般寻常人等很难接受的,佟祺瑞之所以要让闵若黎看仔细了,就是要让她明白发生事情与生死一般,是无法更改的。
强行被他再次拉到暗道中,此次有他带路,闵若黎一点冤枉路都没有多走,用最快的时间到了昨夜偷中的地方,里面宽阔的训练场上已经挤满了人,孩子们神情阴冷,然全看不出半点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
似是明白了他的用意,闵若黎顿时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整个人不停的蹬着腿,想要挣脱掉眼前的束缚。同时,她还不忘与佟祺瑞交谈,“佟祺瑞,你们这样做太过残忍,他们可都是一些还没有剑高的孩子而已,你赶紧将命令撤回,放掉他们吧。”
杀手的命令一旦下达,若是没有得到首肯,自是对于该任务是不死不休,哪怕只是一场同队友之前的“切磋”。
听到她天真的话语,佟祺瑞只觉得是这辈子最可笑的笑话,他们的项上人头,从来都不是属于他们的,每天都是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度日,不知道哪一天便丢了性命。
也正是这样绝地中,眼下的这些孩子们才能变的更强,成为能够独挡一面的杀手。
“今日你是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你说你会看好他们谁呢?”佟祺瑞坐在椅子上,担心她在比赛中途插手,或是临阵逃脱,于是直接将人控制在自己怀中,手板着她的下巴,让她不有任何回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