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宁猛然站起来,快步向工棚方向走去,怒气冲冲的,“我这便写信回去,告诉姑母我不嫁人,让她尽快将婚约取消,免得到时闹出笑话。”
郡主你云英未嫁便追随王爷来华城,现在便足够让人笑话。闵若黎腹诽道,亦是同情她被太后支配的婚事,宽慰道:“太后许是气急方下的决定,待你回去之后向太后认错,太后会因为心疼你而取消这门婚事也是有可能的。”
“姑母应当知道我心里中意的人是谁,怎的一直撮合我与齐均,真烦。”安宁闹起脾气,踢开路边的石头,踢得脚趾痛便更是火冒三丈,看见椅子上那盒点心,也不顾是何人的,拿起便吃。
闵若黎方想起适才被夜九笙嘲笑,忘记将红鸾的点心送给他。眼下被安宁吃了,她也不好再火上浇油。挑她开心的事说,“郡主,既然不回去便先别想京城的事了,我教你做叫花鸡,等下王爷午休了便能吃。”
两人将叫花鸡做熟便是午膳时分,将叫花鸡摆到餐桌上,安宁忙向夜九笙介绍,“表哥,这是我亲手做的叫花……”说音未落,她干呕一声,忙用绢帕捂着嘴巴,红着脸跑开。
闵若黎跟过去便见她靠着树干,短短片刻之间便面色苍白,额头布满细汗,有气无力地擦拭嘴角。她皱着眉,“我在表哥面前失态了,表哥会不会觉得很……”她胃里又是一阵抽搐,半昏半醒。
情况突然,又不似普通的水土不服,此处远离城区,不好寻找郎中,闵若黎便将萧月喊来为她诊脉。
萧月检查过后,面色微变,“似乎是中毒了,你有没有吃与她所食用之物相同的东西。”
闵若黎摇头,忽然想起红鸾送的点心,头皮发麻,“是我大意了,红鸾本就有问题,她所的点心我怎么敢带来,我应当半路丢掉才是。”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她迅速将此事告诉夜九笙,与他带着安宁赶回皇宫。
在启程时便派侍卫骑快马先入宫向太后禀报此事,让太后有心里准备的同时让太医在郡主寝殿候着。他们一入宫,太医便立马为安宁诊断。
“启禀太后,郡主的确是中毒,所幸中毒不深,只有表面这些症状。待微臣为郡主调配解药,服用便可解毒,再休养几日便无碍了。”太医说罢便到旁边写药方。
太后松了口气,恼怒地看向闵若黎,当即发作,“好端端的怎会中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太后,是我将红鸾为王爷准备的点心带去给王爷,郡主不小心误食便中毒,想必对方是冲着王爷来的。”闵若黎将当时情况如实相告,太后派人将红鸾带来,与她一同入宫的还有闻讯赶来的长公主。
红鸾似是被屋子里的阵仗吓着,跪地不起,被问到点心之事便诚惶诚恐地解释,“太后,民女没有下毒,民女只是春满楼的舞女,怎么能拿到毒药,又怎么敢向王爷投毒。”
太后拍案,质问道:“你说没有投毒,为何安宁吃了你做的点心便中毒了!”
“民女,民女不知……红鸾吓得浑身瑟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夜九笙在旁于心不忍,不顾长公主阻拦,为红鸾开脱,“太后,点心从红鸾交给闵若黎手上,便经过不止一人的手,怎能凭着是红鸾所做便认定是她下毒。她与我是红颜知己,怎会对我下毒。”
说着看了闵若黎一眼,意思昭然若揭。或许就是她下毒,故意栽赃陷害。
闵若黎还未开口,长公主便不满,“你为红鸾出头便出,看若黎做什么?若不是安宁去华城找你,若黎根本不会去华城,她哪里来的毒药?又怎么会未卜先知。”
夜九笙只觉此言好笑,“长姐知道她的师父是何人吗?便是先前为你解毒之人,医术高明,送她些毒药防身也是有的。”
形势转变迅速,红鸾跪在地上,仿若被人遗忘,太后也默不作声的看着两人争执。
“你这是强词夺理!”长公主起身,劈手指向她,“为一个花楼女子,指认家里的侧妃,荒唐!我便是这样教导你的?”
夜九笙一副逆子的模样,不屑一顾,“只因为红鸾是花楼女子便可以随意污蔑?长姐说过任何人的性命皆是性命,怎的到了今日,此言便不做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