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的事急不得……王爷也别太担心,长公主许久未回京城,绝未得罪外人,恐怕下毒之人还在长公主身边,细细调查定能查到。”闵若黎想安慰他两句,却是苍白无力,只好与他分析。
尚且未猜测到下毒之人,闵若黎忽然想起什么,半是玩笑的问道:“我承认是我送药给长公主时,王爷可有怀疑过当真是我投毒。”
夜九笙拿着玉佩敲她额头,“你若投毒会用这般蠢笨的方法吗?稍微调查便可查到你身上。”
他在公主府的所作所为不过是逢场作戏,内心里从未怀疑过她。
流珠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婢女,缓步上前道:“王爷,这是侧妃先前吩咐奴婢待您来时便将为您准备的点心端来,王爷您尝尝,每一样皆是侧妃亲自挑选。”
“是吗?”夜九笙捏起点心,看向闵若黎,面色虽无表情,眼底隐隐有几分戏谑。只怕是下人采买回的点心,被流珠说成是她刻意准备。他将点心仍回盘中,面色不悦,“本王心里记挂长公主身体,哪里有心思用点心。为本王准备,还是为你自己所买?”
适才还好好的,眼下见到点心便不悦,流珠误以为是点心的错,慌忙解释,“王爷,点心是奴婢代替侧妃去买的,是奴婢擅自做主端上来,与侧妃无关。侧妃知道您忧心长公主,定然寝食难安,为您准备的是此汤。”说罢又将乌鸡汤放在桌上。
闵若黎扶额,傻丫头反应这般快又有何用,他既要鸡蛋里挑骨头,这汤也不会领情。
果不其然,夜九笙烦躁地将鸡汤挥开,沉声质问,“长公主尚且未解毒,你认为本王有心思独自补身体,喝鸡汤?本王念着长公主希望本王与你相处,便来你这拂风堂,你便是这样接待本王?”
流珠诚惶诚恐的跪下,正要硬着头皮解释,闵若黎便先开口,“王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长公主的确尚未痊愈,可我准备这些东西有何错处?无非便是不知王爷您已经茶饭不思到这等程度,便是看见也不能。”
“如此说来是本王的错?”
“我不敢指责王爷,也没有秦夫人会揣测王爷心思,王爷若实在难以忍受便走吧,免得我惹您生气。”闵若黎满是无所谓的说道。
“好,是本王自作多情。”说罢,夜九笙便向外而去。
待人走后,流珠自责不已,“是奴婢的错,若不是奴婢准备这么多东西,偏端到王爷面前,王爷也不会生气。王爷许久不来此处,难道来一次,皆被奴婢搅合了。”
闵若黎无奈又好笑地将人扶起来,忍下与她说实话的冲动,安抚道:“不怪你,王爷这几日心情不好。长公主身体还未痊愈,秦夫人又被惩罚,他有气无处发泄,才会拿我们出气,不必放在心上。”
翌日清晨。
闵若黎还未睡醒,宫里的公公便在院中等候了,梳洗打扮过后便与公公入宫。马车从街道经过,与一辆马车相遇。
“侧妃,公公,前面是公主府的马车,按规矩应当让他们先过去,我们稍等片刻。”车夫的声音从外传来。闵若黎掀开窗帘朝外看了眼,从另一辆马车被风掀起的帘子下,可看见长公主的身影,虚弱的靠着车子。
她心下更为奇怪,究竟是什么人,让身体抱恙的长公主也入宫去见。
待进了太后寝宫,便见有一女子坐在太后身旁,与太后说些什么,逗的太后开怀笑着。那笑容不似是装的。闵若黎忽然想起先前长公主所提起的人,应说就是她了。
太后看向闵若黎二人,示意她们坐下,随后缓缓道:“她是哀家的侄女安宁郡主,与哀家许久不见,哀家甚是想念。她是个活泼爱玩的性子,哀家便想到你们对京城熟悉,日后可以带她出去玩,便将你们请来与她认识认识。”
安宁郡主起身朝两人福了福身,悄悄打量闵若黎,后者察觉她的视线,落落大方的任由她打量。她打量够了,便问道:“你便是表哥的侧妃?我听闻过你,与表哥感情甚好,只是一路进京听见些旁的声音,你与表哥现下如何了?”
初次见面便问这般私密的事,此郡主未免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闵若黎心中略微诧异,思索片刻便应道:“最初成婚时的确如胶似漆,但过日子并非日日皆是新婚,时间久了难免有些问题,我与王爷现下的确大不如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