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若黎问的问题就像是沉入海中,怎么也找不到踪迹,听不到回答。
偌大的房间里,鸦雀无声,许清池更是假意很忙的不停的收拾着药箱,对于她的问题像是没有听到,全然不做任何回答。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众人的反常所使闵若黎一心悬起来,紧张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许清池。
一直被追问,许清池只得讪笑两声,闪躲着说道:“你不要多想,现下王府已然是风平浪静,自然不会有大问题的,姑娘好生休……”
“不要多想?那么你告诉我王爷去宫面圣的目的?”直接打断他未说完的话,锐利的视线紧紧的盯着他,闵若黎不给他半点退缩的后路。
一直不停的被追问,许清池本就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被她咄咄的逼问几次后,最终是没有忍住,将事情的原委讲胆,“其实王爷此次入宫是因为李诗闽的事情,并且王爷不日便要迎娶她入府了。”
知道这件事情对于闵若黎的伤害不小,但是在他的利弊之中,身为当事人,便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就如同病人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病情一样。
对于她的话,闵若黎一直以为是出现幻听,在她的认知里,夜九笙不是个能被人逼着做不愿意的事情的人,单从以前奋力抗争就能看出来。
“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挑起不相信的笑意,她想要寻求真相的视线下意识落到了徐嬷嬷身上,不成想却被她皱着眉移开了视线。
就在这一刻,她深知心底不管是有多么的不相信,结果还是像许清池说的那样,夜九笙是必然会迎娶李诗闽的,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只是,她有一点想不明白,夜九笙现在学会了委屈求全,那么之前摆出的非她不娶的架势又在给谁看,他们之间的承诺就像集市上无人要的菜叶一般无用吗?
闵若梨唇边的笑意里染满了苦涩,眉眼间是满满的自嘲,还真让柳鸾说对了,她不过就是一个受人玩弄的小丑罢了。
越想胸口的疼痛感越发强烈,口中被腥甜取代,再次呕出一口鲜血,两眼一翻,再一次昏死过去。
眼看着好不容易醒过来的人再次昏过去,屋里的人顿时乱成一团,许清池仔细替她诊脉,确认了病因以后,不由的叹了口气,“姑娘又是何苦呢,心里郁结伤的只是自己啊。”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提起药箱就往外走,行至门外时,见到苦苦守着的夜九笙一时间五味杂陈
夜九笙站在门口,伸着脖子遥望闵若黎的情况,“她身体素来是康健的,现下怎么动不动就吐血,说晕就晕了呢?”
露出满满的无奈,许清池将药箱重重的放在廊子的上,带了些许的嘲讽意味回答,“事情缘由王爷应该很清楚才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么我有一句话不知是否该问了。”
见他满脸的愤愤的神情,夜九笙敛起担心,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就算夜九笙不打算让许清池说,这件事情他也会问出口,“王爷问闵姑娘因何动不动就昏倒吐血,那么我倒要问了,王爷是觉得在这段感情中,闵若黎就是一个不知道感情为何物的人么?觉得她不会痛,不会伤?”
他言辞犀利,夜九笙嘴巴张了张,最后愣是一个字没有吐出来,不由的扪心自问,难道他是真的相信闵若黎从未拿出过感情?
一时间心里乱成一团,对于闵若黎的担忧,以及询问自己时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对于他的自我挣扎,闵若黎并不清楚,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并又在这一次的昏死的过程中,似乎发生了大不相同的情况。
明明她应该在王府中养伤,但是此时的她却在一处山角下,在虫鸣鸟叫,绿草红花的相拥下的茅草屋中,四处望去,却只见院里有一位身姿挺拔,但是五官却模糊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