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嘴巴上说不在意解毒之事了,却仍日夜记挂在心里,终于将半一盼望醒了。夜九笙听她语气轻快,声音透着开心,宠溺地捏了捏她精致小巧的鼻尖,“这般开心。”
“自然,我不仅开心,等会儿漠洵他们将野鸡抓回来,我还要去为半一煮药膳。”闵若黎笑得眉眼弯弯,眸子流淌星光,悄悄地补充,“煮好后我会先为王爷留一碗。”
夜九笙听见她这番心意,便胜过喝那一碗药膳了,“你这几日未能休息好,你留着喝,本王日日喝的药便已经是补身体了。”
他不愿喝的,闵若黎亦不勉强,欢快地哼着小曲儿出门准备药材,待姜瑜提着处理干净的野鸡回来,便开始煮药膳。一个半时辰后,将药膳倒进海碗里,再放进去小碗与汤匙,端着托盘去探望半一。
“先生,我听半二说起你需要补身体,便回去煮了一小锅药膳,滋补身体,你尝尝看。”闵若黎盛出一小碗药膳递过去。
半一很是排斥自己服药,是以听见药字便很是抗拒,本欲拒绝,但闻见药香混着香气的复杂而勾人腹中馋虫的味道,拒绝的话便难以说出口,接过药碗略微尝过,便捧着碗饮尽,最终将大半海碗的药膳皆喝进去,一股热气在体内流窜,唇齿间仍是令人欲罢不能的味道。
接连几日,闵若黎皆做药膳送来,期间尝试过提起半一为夜九笙解毒之事,却未能得到回应,便识趣的不再提起,心里却耿耿于怀。
这日天色晴朗,闵若黎在庄子里待得有些烦闷,便拉着半二去外面闲逛,出门时被姜瑜几人撞见,便将他们一同带出去。
猛虎处理妥当之后,山林仍是祥和之景,小野兽在各自领地栖息,避开了人类会经过的行走多次而形成的小路。是以几人在外行走时并未看见有任何动物出没。
闵若黎亦顾不上这等奇怪之事,心思皆扑在解毒之事上面,叹息道:“半二,你师兄着实有些难以说服,我们亦无法在此处逗留太久,你是最了解他的人,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说服他。”
按寻常人的作风,若身边之人帮着说情便帮了,但半一显然不同寻常。半二无奈地摇头,“我自是知道你们心急,我若先前有办法可以让我师兄松口,断然不会拖到现在。此事我也无能为力……”
他说到最后,语气夹杂些许无法帮得上忙的歉疚。闵若黎本便是尝试询问他办法,眼下没有得到答案亦不气恼,只是有些困惑,“只是解毒而已,他为何会迟迟不应,可是他有何忌讳的事?”
有些医术太过高超的医者便会有自己的原则,例如不医治皇室、不医治将死之人。她的猜测没能得到确认,半二便带他们朝后山腰走去,“适才你说起忌讳之事,我虽未听他提起过,但有一点的确有些奇怪,你们随我来。”
秀灵山背面的景色与先前他们所经之路全然不同,奇珍异草更多,温度也低了两三度。奇怪的是此处的花草更为茂盛,各类花皆有,有些不是同一季节盛开的花也齐齐绽放。
闵若黎弯腰查看花枝,与普通的花并无不同,奇怪道:“怎会如此,秋菊怎会与牡丹同时呈现开放状态,是你们培育的新品种吗?”
姜瑜直接揪下花朵在手里把玩,仔细看了几眼,“只是普通的秋菊,味道与形状与我从前所见过的相同。只是此时并非秋菊盛开的季节,为何生长在此处。”
她却不知这不经意等间的摘花动作,看得半二心惊,担心他们再做出无畏之举,解释道:“这便是这片山林的奇怪之处,此处似是与外界相隔,无论外界气温如何变化,此处皆四季如春,百花齐放。各个季节的花卉皆可在此处存活。”
见几人反应诧异续而道:“并非自然现象所形成,而是半一在此处用了阵法令气场发生变化所导致,这一片皆是如此。阵法诡异,除他之外无人可以破解,我亦不例外。”
若说无人可以破解反而会激起人的挑战欲,闵若黎兴致勃勃地说道:“不尝试怎会知道是不是当真无人可以破解,我来试试。”
他们只站在阵法边缘,半二留意她似是有所举动,急忙说道:“万万不可,此阵法玄之又玄,且稍有不慎便会被我师兄布置下的毒雾包围,死在里面。毒雾到处皆是,便是跑也来不及。”
“这般危险的阵法摆在此处,若有不知情的百姓闯入,岂不是丧命其中。”闵若黎只觉不可思议,在公共场所设阵法,怎么想都觉不妥。
半二却笑了,“秀灵山在外人眼中是极其危险的存在,本便很少有人能进入,来到这附近的人更寥寥无几。且若没有知晓此处的人引路,亦无法找到这里。所以半一可以自由使用这一片无人之地。”
经他一说,闵若黎无法反驳,对这片阵法不死心,姜瑜亦不信邪,几人不敢贸然闯入,商议如何能够破解。奈何几人皆对奇门遁甲之类的事不甚了解,商讨半响也无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