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闵若黎脑海里飞快闪过异样思绪,只觉秦染行为透着些许古怪。想起另一难以解释问题,质问道:“你与姜瑜并不相识,你为何这般大费周章放她离开,与我们作对。我们留下姜瑜是为了请她与我们合作调查伪造银元之事,你真正的目的是阻止她与我们合作?”
稍微一想便可到其中缘由,只是秦染为何这般做却令人不解,她与伪造银元之事又有何牵扯?
面对几人审视的目光,质疑的问话,秦染惊慌到了顶点,忽然捂着脑袋蹲下来,面容痛苦的皱成一团,“我,我忽然头好痛,王爷,我怕是神志不清了。”
头晕来的及时,发作迅速猛烈,话音刚落,只见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姜瑜看得目瞪口呆,揶揄道:“说晕便晕,这是头痛还是被人下蛊了。”
闵若黎轻嗤,真晕或是假晕便很难说了。但无论真假,皆有办法整治,当即便叫来许清池,一针下去人便醒了。醒后见周围仍是几人,便又捂着装模作样。
“秦姑娘,我素来有神医之称,便是将死之人,我也可让人重新站起来,小小头痛之症,自然不在话下,你晕几次我便可以救醒你几次。”许清池手中还捏着银针,在金色烛光下泛起光芒。
秦染忽忽略队伍中还有医术超群之人,只觉失策,最终缓缓放下手,“许神医妙手回春,我果真好些了。”
如此会装假,难怪她幕后之人会派她起来。闵若黎心下讥讽,倏然,捕捉到适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思绪,心头沉下来,回想先前所发生的事。
秦染是在夜九笙双腿毒素发作严重之事被招入府中服侍的,当时亦是太后抢夺兵符事件之后,时间巧合。且自她入府之后便时常暗中打探有关夜九笙的事,他与身边之人的关系,尤其是闵若黎。
担心闵若黎与夜九笙产生情愫之人唯有太后,她这番举动恰恰合了太后心思,再后面在霍府传信笺,亦是说明他的行踪,对他行踪最为关切的人便是太后。思来想去,有八成的可能她是太后派来监视他们的人。
闵若黎心下暗讽,太后派自己一人还觉不够,竟又派人前来,暗中掌握动向,果真是老奸巨猾。思及此,连带对秦染亦是厌恶,声音极冷,且掺杂几分厌恶,质问道:“秦染,派你跟在我们身边的人是太后吧,太后命你插手伪造银元的事?太后也知道此事吗。”
事情败露,秦染也无需再装假,眼里憎恨与妒忌不加掩饰,冷哼一声,“别想从我嘴巴里套话,我不会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上次你传信笺给太后,太后可有回信命令你其他?”闵若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迅速追问。
秦染一时反应不及,怔愣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信笺的事?那信笺落入你手中了?”话说出口方反应过来被套话,懊恼地低下头。
一瞬间露出马脚,便被盯着她神色变化的人捕捉。闵若黎心下已然可以确定她是太后的人,只是不知明面上看着对夜九笙放松警惕的太后为何这般做,再次发问,“信笺上是在霍家的行踪,太后是不是还派人监视我们?”
秦染低头装晕,无力地靠着柱子,垂下眼睑不与她对视,神色迷茫,“你说什么太后,我听不懂,我只是平民百姓,怎么会有机会接触深宫里的太后娘娘。”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周旋,一人刨根问底,一人咬死不认。
姜瑜在旁边单是看着便渐渐不耐烦,愈发烦躁,腾地站起来,拍胸脯保证,“磨磨唧唧干什么,闵姑娘,将人交给我吧,我有办法让她开口说实话,你们回去早点休息吧。”
不等她有所作为,秦染便得离她远远的,脑海里浮现被她所带来的河盗糟蹋的画面,背脊生寒,心中十分抗拒。与其落在她手里,不如被闵若黎他们关起来盘问,“你想干什么?这是我们的事,与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闵若黎,你是不是……”
话音还未落,姜瑜便提着她衣领,力量大得将人轻松拎起来,随意地丢去内室,挥手朝他们示意,“回去等我好消息吧,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刚好让我练练手。”
闵若黎看了眼秦染,正欲说什么便被姜瑜推出房间关在门外。还未走到房间便听见秦染惨叫,不由瑟缩肩膀,抿唇看向夜九笙,“应当没问题,王爷也早些歇下吧。”
几人各自回房间,闵若黎心中思索秦染与太后之事,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便听见秦染尖叫声不绝于耳,直到晨光熹微,叫声停了下来。
她猜测是问出了结果,便朝姜瑜房间走去,敲门进去之后,便见秦染面色惨白,鼻尖与额头皆挂着冷汗,衣衫稍微凌乱,除此之外便不见其他外伤。却在看见她之后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朝她走去,气势与昨晚全然不同,不待她问便先坦言说道:“是太后派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