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性子全然不同,选择却是出奇的一致,都做了衣裳和鞋袜要送给他。
柳鸾偏爱富丽奢华,因此送的衣裳若是镶上几个金玉都能去和皇上的常服媲美了;秦琴儿则偏爱素雅,送的衣裳都是素净得体的。
二人一看就是在暗中争了高低,可是谁都忽略了夜九笙平日里便不看重这些外在的穿衣打扮。
因此不管她们如何殷勤地想要讨一句称赞,夜九笙都只是淡淡地吩咐侍卫收好了礼物,自己则波澜不惊地一一道了谢。
二人送了礼,却不急着离开,而是一人一句同夜九笙攀谈起来。
夜九笙无意应付,只好偶尔敷衍地回上两句。
不知不觉就过了好些时候,大门突然被“吱呀”一声推开,探出了一个小心翼翼的脑袋。
闵若黎进来的时候看到这副光景,当即转身就要走。
夜九笙这才想起眼下已到了平日里他和闵若黎约定学画的时候,当即便出言喊住了她:“回来,进来。”
闵若黎后背一阵凉意,蹑手蹑脚地回过神来,第一眼就对上了柳侧妃怒火中烧的一双眼,其次才看到了正在低头喝茶神色不明的秦夫人。
“侧妃娘娘好,夫人安好。”她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不知道是因为无所适从还是怎的,她才走了几步,就感觉脚底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下一刻忽闪着胳膊就倒了下去。
身后用来装画具的行囊也被一道摔了出来,里头的画笔散了一地,其中还夹杂着一枚小巧精致的香囊。
柳侧妃眼尖,当即便快步上前将那香囊给拾了起来,今日是乞巧节,她怎会不知道在这一日身上带着香囊是什么意思,立马便不怀好意地看向闵若黎,尖酸道:“哟,闵姑娘怎得随身还带一个香囊呢,看这成色,应当才刚做好不久吧,你不打算说说,这香囊是要送给哪一个情郎的呢?”
无论她是要送给王爷还是其他的野男人,这个问题都足够让她尴尬了。
闵若黎揉了揉摔疼了的膝盖,直接提声回道:“这是我绣着来玩的,没想送给什么人!!”
柳侧妃却直接无视了她的辩解,犹自在阴阳怪气地感叹道。
一旁岑寂已久的夜九笙面色却越来越沉,这香囊看起来分明就是精心制作用来送人的,可闵若黎却只说是做来玩的,其后势必隐藏了一些内容——或许,这香囊原本是她藏着掖着要送给别的男人的。
夜九笙想到这,一口气顿时沉不住了,直接伸手一把将柳侧手上的香囊夺了下来,冷声道:“既是如此,这香囊就抵予本王作画画的学费了——”
一言落下,屋内一下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