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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斯文可恨,赖恩爵也一样可恶!”
鸭脷洲军校的校长办公室内,左宗棠沉声说着。他还是一副文士打扮,脑袋还是光溜溜的,没有如朱济世一样留短发。朱济世和左宗棠刚刚送别朱默、朱简煜两人,才回到鸭脷洲,罗香菊就亲自送来了广义堂的急报。对于白斯文提出的用鸦片开禁换朱济世人头的建议,左宗棠根本不当回事——林则徐又不傻,怎么会去用自己的一世清誉去当白斯文升官发财的阶梯?道光皇帝如果想卖国,可以自己提出来,这万世骂名自己去背吧。不过对赖恩爵的建议,左宗棠却不敢掉以轻心。
“赖恩爵此人曾经当过关天培的副手,指挥广东水师同英军多次大战……当然都是惨败的。不过却败成了名将,是著名的主战派,为人比较冲动,没准真干出夜袭深水湾的事情。这堂堂之阵咱们不怕,可是奇兵突袭的事情真不好讲,还是尽快把这个名将从广东水师提督的位子上撵走吧!”
“军师啊,你这话说得轻巧,可这事儿却不好办。”郑洪摇摇头道。
他的本职是兰芳大公国海军大臣,不过一直不在兰芳,而是在香港指挥南洋行的广船船队做苦力贸易,大明山同两广福建洪门山堂的联络,也一并归他负责。实际上有点特务头子的意思,不过却是对外不对内的。朱济世另有一个锦衣卫负责内卫,是由罗香菊、王云娇两位侍妾共同控制的。此外,远东大饭店也在杜兰夫人的经营下,成了专门对西人开展情报工作的部门。这三者相加,就构成了朱济世的特务组织。
“有什么不好办的?打上几仗不就能把赖恩爵轰走了?”左宗棠捻着胡子道,“他的广东水师在大屿山有一营兵,约莫数百人,咱们发兵打下大屿山,灭了他的兵马。他是广东水师提督,有守土之责,必然会发兵反攻,多打几次败仗自然官位不保。”
攻打大屿山早就在朱济世的计划当中,为此还秘密在鸭脷洲屯了10个连的兵,还把韩四从兰芳招了来。
“海军没有问题吧?”朱济世不担心陆军,1200名经过西法训练的步兵,再加上鸭脷洲军校的炮队,要打不下大屿山真是见鬼了。不过海上的事情却不好办,不能动用西式的武装商船。这些船上都有西洋船长、水手,用他们去和满清水师开战……这个无异于中英交战,各方面都不好交代,所以只能用广船船队出击。
郑洪呵呵笑道:“能有什么问题?咱们的眼线早就遍布广东水师上下了,他赖恩爵就是武穆再世也打不过咱!”
“既然海军没问题,这大屿山就是咱们的了!”朱济世肃声说了这么一句,便敲定了攻打大屿山的事情,同时也拉开了反清复明战争的序幕。
……
“攻大屿山?那个岛子可比香港岛还大啊!至少得带9个步兵连,1个轻步兵连,1个炮连,1个工兵连,弹药得备足!还要准备几船粮食!”
说话的是苏玉娘,她现在是鸭脷洲军校的旁听生,听了三个月的课,进步很快,已经基本上掌握了营连一级的西式作战了。这就是在战场上摔打多年的军官同普通士官生的区别,说起来最好的军校还是战场!
“唔……一个小小的广东水师大鹏右营而已,用得着投入那么多兵力?”
郑洪压根没有把大屿山上的那一营清兵放在眼里。事实上,这一营绿营兵名义上虽有数百人,不过真正在兵营里面保卫大清江山的不知道有没有五十个人?其余的不是打渔就是种地,还有一些还跑到香港打工了。
“这是难得的练兵机会,该让军校的士官生参加一些实战。而且攻大屿山易,守大屿山难,赖恩爵怎么说都是久经战阵的宿将,咱们不能掉以轻心,要有大打的准备。”
苏玉娘顿了一下,蹙着秀眉,侃侃而道:“大屿山靠近香港,如果丢失,赖恩爵一定会想到是咱们济世军所为。所以他不反攻则以,一旦反攻必是倾巢而出。广东水师账面上的员额有两万余人,有战船300余艘,还有数艘安置舷侧炮的大型广船以及一艘西式武装商船。如果南洋公司的西式武装商船不参战,我们的海军恐怕不是对手。大屿山很可能会面临围攻,所以必须有同广东水师主力在大屿山决战的准备!这一战,必须得把广东水师打残打垮!”
她到底是和清兵打老了仗的匪首,知道大清王朝的绿营里面也不尽是酒囊饭袋,要不然这江山早就丢了。
而就在此刻,香港中环码头,一艘飘着米字旗的大型广船刚刚靠岸,接着是两个土豪模样的男子和一位长得有些妖艳的少女,在一群少年的簇拥下走过栈桥,上了宽阔平整的码头,看着周围高大气派的洋楼,一个低低的惊诧声忽然响起。
“好气派的房子!”
感叹之人就是那位妖艳少女,虽然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已经出落得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最让人称奇的还是那双眼波迷离的媚眼,无论打扮的如何端庄,都给人一种艳绝一世的感觉。
“不知朱大爵爷的房子,可有这么大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