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轩政在府上静卧养伤,就连平时喜欢热闹聚会的他,不再启齿半句。
被夜墨刺伤自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但西月轩羽强行从自己手中带走夜墨,这才是真正的羞辱,每每想起便怒不可遏。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等我伤好之后,定然要报这羞辱之仇。”西月轩政恨恨地道。
“五哥,依我看此事还是到此作罢,八哥带走夜墨并未将你囚禁她之事说出,显然是不想将事情闹大,否则此事让十五知道了,他岂会善罢甘休,你把那司颜交与我押回狱中,全当此事过去了便是。”西月轩徳是个聪明人,他知此事若传出去,定会引来大麻烦。
“他能破门而入,必是平时注意了我的行踪,他如此心机我怎能不防?”西月轩政靠在躺椅之上若有所思:“平时看他一副老实稳重的样子,孰不知他心机深沉,谋划了一切。”
“五哥你也过于小心了,八哥是父王派去保护劝说夜墨的我国官员,天启罪臣被救走,他必会去追捕,否则便要承担失职之罪,你前去追赶无果,他定会询问你的行踪。”西月轩德知自己的哥哥一向争强好胜,若不是舅舅的连累,父王必会器重于他,做为一母同胞他定会协助。
想起舅舅起兵反父亲,母亲也不会因此受诛连被一同斩首,自己与轩政也不会在众兄弟姐妹间抬不起头。
但这些他都不恨,恨的是西月轩政在母亲被砍头时,竟然与母亲撇清关系,不认其母。
当时还小的西月轩徳被深深地刺伤,以致到现在每每想起母亲,在行刑时那绝望而又心疼的眼神时,心便被再一次刺伤流血。
现见他博得父王欢心,却不知修养自身,还到处树敌,长此以往又有几人愿意跟随?
“司颜是钳制他们的重要筹码,绝不能轻易放弃。”西月轩政坐了起来阴沉地道:“他已经沉不住气了,他开始动作了。”
“五哥,你现在已得父王赏识,为何还要为难他人?”轩徳不解地问。
“十弟,尘埃没有落定之前,一切都有变数。”西月轩政定定地道:“未雨绸缪不可妇人之仁。”
“我虽是个粗人,但知道在猎杀凶猛的野兽时,一击不中必遭反扑,况父王最恨兄弟之间的尔虞我诈,还望五哥不要一意孤行。”轩徳劝道。
“十弟,在众兄弟中你我才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却为何处处替他人着想,完全忘却了你我的关系?”西月轩政不由地责问道。
轩徳听到这里忍不住“唰”地站了起来,脸憋的通红,半响才道:“就因是一奶同胞我才劝解于你,你执意于此,做弟弟的也只能言尽于此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罢抬脚走出忠王府。
西月轩政看着西月轩徳的背影,心中一阵失望与气恼,这个亲弟弟看来还在记恨自己与母亲撇清关系。
屋檐下的冰凌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滴滴答答不紧不慢地融化着,有的不堪负重,从屋檐上掉了下来,摔在湿漉漉的地上七零八落的。
外面鲜花簇簇柳树新芽,冰凌坠落水滴落地的声音,似乎惊动了酣睡的夜墨,她悠悠地睁开了双眸,看着眼前景象恍如隔世。
“姑娘你醒了。”梅儿高兴地道:“你终于醒了。”
夜墨越过梅儿看向窗外,阳光暖洋洋地照射进来,而自己却感到刺骨的寒冷。
“姑娘你昏迷的这段日子,一直是瑞王爷衣不解带地照顾你,禹王爷与齐王爷有时会在深夜偷偷潜进院来看你,虽然避开我们,但我知道是他们。”梅儿道:“今日王上征讨绥中胜利回京,他们与众王爷王子大臣们出城迎接去了。”
西月拓石竟然能出征绥中,难道他的伤好了?夜墨忍不住暗想:这怎么可能,那次在大殿看他明明已是伤入骨髓,他怎会复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