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令人惊悚。
在风云涌动的朝廷,杀人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没有底线的杀人。
弑母这种事情,能干出来的都不是一般人。
试问,一个人连生养自己的母亲都能下毒手,他还有什么底线?对身边任何一个人,他都可以不念旧情。
这样的人不仅可怕,也不值得共谋大事。
姜慕白不动如山,平静的说:“那咱们姜家就要提前想好退路。”
“小七也这么说,还让你我其中一人急流勇退,或者,我们两个都辞官。”姜若白笑着说,“怎么样,姜大将军可舍得手中的百万军权?”
姜慕白哼了声:“我倒是舍得,只怕姜相用到我的时候,我却手中无权,到时候姜相爷着急。”
“哈哈。”姜若白朗声笑起来,“可若是我退了,姜大将军在外打仗,将士们需要衣物粮食的时候,却找谁给你们筹措呢?”
姜慕白没吭声。
他们一个在朝廷,一个在边陲。
一个在朝廷运筹帷幄,一个在边陲上阵厮杀。
姜相这话语权,需要兵权来震慑,姜大将军这后勤,需要姜相爷在朝廷来维持。
兄弟俩,谁也离不开谁。
姜若白叹了口气:“急流勇退,谈何容易啊。”
“也许,等到那一天。”姜慕白悠悠的笑道,“咱们兄弟俩就能安享晚年了。”
哪一天,他没有明说。
但兄弟二人心里都清楚。
自然是把姜小七送到权力顶峰的那一天。
兄弟俩相视一笑,不约而同举起酒杯:“为了那天,干了。”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