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表情略有点不情不愿。
但当着皇后的面,不敢不接。
起初他还是不屑,但当他看清楚纸上的方子后,脸上的神色就变了。
从不屑,变成错愕,然后恍然,最后是羞愧。
姜宁也不说话,等着他自己说。
“到底怎么说呢?”皇后忍不住开口,“文太医,皇长孙还病着,你倒是拿出个章程出来,站着走什么神?”
文太医忙道:“启禀娘娘,用煜王妃拿来的这张方子。”
“哦?比你开的好?”
“……回娘娘,煜王妃这张方子,比臣的方子更对症。”
皇后朝姜宁看:“煜王妃这方子从各处得来?”
“这是我府里的大夫开的方子。文赞和令姿比皇长孙早病一些,喝了两天药,已经好多了。皇长孙是今儿才发烧的,下午已经喝过药。所以今天就暂时不必喝药,只让他好好睡觉,醒了吃点清淡的饭食即可。”
皇后道:“既然不必用药,你为何不早说。”
姜宁道:“是我一时心急,疏忽了,娘娘恕罪。”
她是忘了说吗?
当然不是。
她在这里等半天,就是等着皇后自己找太医来看,然后让太医自己否定自己。
如果她一上来就说宫里太医的医术不好,她这里有更好的方子,皇后不但不会信,也许还会因为生气,让她滚蛋。
现在文太医自己承认技不如人,皇后也就无话可说,只能乖乖因姜宁提供的药方。
皇后命人把皇长孙安置在偏殿中,拨了几个嬷嬷宫婢去照顾。
但李廷谦却舍不得姜宁,拉着她不放,哭着说要小婶婶留下。
姜宁一个外命妇,也不好在宫里留宿。皇后不同意不说,她也没法放下家里的两个孩子。
偌大煜王府,只有黄莺勉强坐镇,真有什么事,她也做不了主。
只得哄着皇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