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骗子?”他含笑的嘴角如石化般定格在那里。
听见江砚微口中的“骗子”二字傅闻灯当场愣住,面色也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因他身份的缘故这些年任谁见了他都规规矩矩,恭恭敬敬。还从未有人对他行这般放肆之语,可这位江道友一开口便说他是“骗子”。
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他便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继而为自己找到一个完美的借口。一定是澹台渊那厮渡劫的妖风太大,吹坏了他这双娇贵的耳朵。
一时间,满屋寂静。
半晌后,江砚微内心平复下来。他闭上眼,不管怎么说,这位傅道友于自己有恩,到底是他方才失态了。
他睁开眼带着歉意看向傅闻灯,“抱歉,傅道友。是江某失态了,只是江某不信佛,唯恐辜负了道友一番好意。”
他声音微哑,如同大病初愈后的缺水之人那般。傅闻灯抬头,目光落在他眼角垂下来的那颗小痣上,他回道:“无妨。”
将渡化经收进袖中,傅闻灯轻声道:“这个时间,想必道友也是为论道会而来。明日蓬莱仙门开坛迎各方修士,道友若是不嫌弃,可与我同去。”
顿了顿,傅闻灯意有所指,“且道友的幻梦之症很重,据我所知蓬莱仙门内的明月阁中有一棵醒梦树,它的果子可解道友身上的幻梦之症。”
江砚微有些疑惑,“为何今年开坛这般早?”
毕竟按照以往的时间线,蓬莱仙门开坛应当在半月后。
傅闻灯解释道:“据说是因为澹台道友渡劫后感悟颇多,那门主便将开坛的时间提前了。”
江砚微微怔,是了,他忘了澹台渊也是开坛讲座的一员了。
“江道友意下如何?”
江砚微摇头,婉拒了傅闻灯邀请自己同去的想法。有澹台渊在,他何必去凑热闹。况且澹台渊也未必愿意见到自己,至少在蓬莱应当是不愿的。
江砚微起身下床,“此行蓬莱,是为一人。并非为论道。”
江砚微起身后同傅闻灯离得很近,近到能清楚地瞧见江砚微眉目间的疲惫之色,既如此,他也不便强求。
江砚微同对方道别,他有自己的房间,既然醒了,自然不便赖在傅闻灯这里。
看着江砚微走向门口的背影。
傅闻灯突然道:“祝道友得偿所愿。”
江砚微推开门,“但愿如此,多谢你。”
江砚微并没有回自己的屋子休息,他去了自己昏过前的那家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