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阿玉内心的惶骇并不比陆千娇少。
她还以为良王在跟她说笑,可见到陆千娇被抓,显然又不是。
这事说到低也是她蠢,王爷金口玉言,怎么可能跟她说笑。
是她脑子没有转过来,第一次捏着人命的这种感觉让她反映变得迟钝。
“你,不确定?”
女人如此拖拉,魏漓都有些不悦了。她这种处事行径要是活在深宫内院里,很快就会给吃得渣都不剩。
阿玉最是能感受眼前这男人的情绪,他生气,她就怕,磕磕绊绊地道,“刚刚那些,只是奴婢的猜测。是否事实,还请殿下派人,查证。”
阿玉还是做不到以这种随意蛮横的方式至人于死地,就算陆千娇在污她,目的跟手段干净利落。
这么明显的事情还查,魏漓的冷眸眯了眯,见女人有些呆滞的样子又道,“她可是,很确定。”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原本阿玉还想着良王是相信她的,或是愿意帮她,才让她有个辩解的机会,此时有些不确定了。
自己不敢确定陆千娇是凶手,而陆千娇却一口咬定自己。
他这话是在警告跟提醒,还是说并不全信刚刚她说的那些话。
如此一想,阿玉又怕起来了,就算天冷,手心也濡出一层薄汗。
她无法确定自己在他这里能有多少位置,但最终还是选择不违背初心,垂眸道,“奴婢与她不同。”
好一个与她不同,魏漓再次哼笑,深吸了一口那淡淡香气,同时又觉得她说的没错。
的确定跟那些人不同。
魏漓放开阿玉的下巴,直身,正色道,“半芝,说。”
他叫半芝,很多人都懵了,只有知道半芝身份的周进心下了然。
一直跪在院子里当透明人的半芝进入众人视野,她立直身子,禀道,“殿下,砒霜并非阿玉所投,也不是陆千娇,而是死者自己。翡云想要害阿玉,悄悄将毒投入灶台上的茶壶里,是奴婢将水换了,翡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毒死了自己。至于那药……”
半芝看向面如死灰的陆千娇,“乃陆千娇提供,通过何妈妈之手传进来。她编造了一些关于珍珠的消息,从中挑唆阿玉跟翡云的关系,利用翡云向阿玉下手,说那毒药只会让人发疹毁容,实则那药却是砒霜。对于药的事情,奴婢先前也并不知情。”
知晓是砒霜,半芝在换水之时,可能还会犹豫一下。
翡云死得可怜,全程被人利用,也不知她到死那刻是否明白,自己心心念的珍珠,根本就不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