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炎妃然到达营帐间的广场时,这里的助兴节目刚刚开始。她是西临公主的身份较特殊,今夜又是主角,却迟迟没有出现会场,北越君主武承帝已等不耐,正准备命人前去看怎么回事时,才见两道纤影款款踏入广场。
两人都蒙着面纱,走在前面的是炎妃然,她比轩辕瑶略高些,只是无论她作任何打扮,若她出场,众人的目光很容易被她吸引去。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穿着绣刻祥云牡丹舒广袖,逶迤拖地的百色鸾衣,曳地象牙白长裙;外裳轻纱薄透,飘逸空灵,隐隐透现那盈盈一握的腰身,甚为诱人。
轩辕瑶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展翅欲飞的紫色蝴蝶,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子,虽然简洁,却不失优雅。
在场的除了宇文拓与言照凡见过她们容貌,其他人都很好奇她们到底长何模样,尤其是武承帝,看到言尚书传来的信函说联姻的是景熙帝最宠爱的七公主,西临第一美人。他想看看面纱下面,是否真如信函上所言那样美丽,当然,他更想比较一下,北越第一美人与西临第一美人究竟那一个更美。
“西临国乐平公主(如意公主)参见皇上!愿皇上圣体安康!”炎妃然带着轩辕瑶走到空地中央,朝武承帝盈盈施礼,声音清雅又悦耳,听在耳里极舒服的。她们身后的芊蔚和柑橘也跟着行礼。
武承帝一副和蔼的说:“两位公主快请起,赐坐!”
由一个人的声音能听出一个人的性格,乐平公主不论声音还是身段,都让武承帝十分满意,还有那双美眸,流光溢彩,想必样貌也不差,只是她旁边那位声音较细,总是低垂着头,没有她的落落大方。
宫人将她们带到嫔妃们下首的位置,对面坐着皇子们和贵族公子,她刚坐下,抬头,不经意与对面看过来的太子目光撞上,她淡定地微微点点头,便移开望向居中的武承帝。
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看上去仍体魄强壮威严神武,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王者之风。
武承帝笑道:“两位公主千里奔波,一路上辛苦,今夜的营会是朕特地为们接风洗尘,以表达朕对们的慰问。”
炎妃然站起来,端起杯子说道:“乐平在此代表西临所有人民谢谢皇上诚意的款待,希望两国永久友好,互通有无,老百姓安康乐业!来,乐平先饮为敬!”
“说得好!”武承帝听着欢喜,站起来举杯道:“来,众爱卿,跟朕一起干了这杯。”
北越国的人民大都是豪爽不拘小节的,见到炎妃然纤弱的身躯里隐藏着如此爽朗大方的性格,众臣们甚为欢喜,又见到皇上也站起来举杯,也纷纷跟着站起来举杯,齐声道:“恭祝吾皇万岁!恭祝两国平安交好!”
喝下酒,互相客套了一番后,武承帝一手握着空酒杯,一手抬起,豪气道:“乐平,朕的皇子们和贵族子弟都在此,看上那一个朕替作主。”
话落,座中的皇子和贵族子弟目光一致望向炎妃然,心中各有想法,还有些小声议论着。
“谢皇上圣恩。”炎妃然忙放下杯子谢恩,对那边议论的事完没放在心里,只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然后道;“其实这次……”
她的话被一道慵懒且低沉的嗓音打断了,“西临公主蒙着面纱,不知道长相如何,万一是传闻中丑无颜,那岂不是对我们不公平吗?”
是谁如此胆大,竟说出这种话来?众人目光齐齐循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坐在太子隔桌,是个穿着锦袍的男子,他那头乌亮黑发不像时下的男儿般束起,仅用皮绳绑着,垂放在背后,看起来狂妄不羁又野性十足。
炎妃然记得他,前生曾跟他见过几次面,虽然没有深谈过,却知道是老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人物,也是令北越皇朝众臣们头痛的人物之一,他就是四皇子拓跋尧。
“未出嫁女子蒙着面纱那是西临的一种习俗,既然乐平来到北越,又即将成为北越的人民,那当然得遵从这里的习俗,不过,乐平实在不忍让妹妹成了异类,遭别人笑话,才和她一起蒙上面纱。”她并没有因为睿王的话生气,事实上,她还很感激他主动挑起这话题,让她省了一番唇舌。
她的话引起众人的好奇。
武承帝也好奇的问:“为何摘下面纱,如意公主会遭别人笑话?”
炎妃然瞧了一眼低垂臻首的轩辕瑶,然后一脸愧疚地将轩辕瑶如何被蜂螫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过,她并没有指名道姓是谁人所为,只说对方一身贵族千金打扮,未了还自责道:“都怪我这个做姐姐的没将她照顾好,她为人单纯,容易听信别人的话,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才会将自己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