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荣安沉沉的嗓音，格外的好听，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令李殊念禁失神。
燕荣安的声音停下，她才眨了眨眼睛，听到燕荣安继续开口：“我很喜欢看书，可我也能明辨是非，我有很多同僚，却从未去有心欣赏攀比他们的私生活。我觉得世间很大，每个人要的都不同，而我燕荣安要的，从来，从来奢求的只是一个陪我到老的那个人，那个人一定是想与我到老，我愿相伴到老的人。”
李殊念心底笑开了花，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这世间，谁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相爷！”李殊念听了这么多，觉得她也有必要，表明一下自己的决心。
她看着燕荣安，一开始努力克制着上扬的唇角，到后来，脸上的神色，逐渐严肃。
“相爷，以前我一直觉得，人来到这世间，总要有做为...”李殊念唇角弯了弯，却是毫无笑意的开口，语气出奇的平静。
一个曾经抱负着天下的人，却到死，还是平庸无能的君主。
“后来，在我尽了所有能力，自以为是的时候，才发觉，原因自己除了自大，真的一无是处。”李殊念仿若忘记了什么，或者说，她并没有把事挑得那么明，只是在分享自己的心声，至于别人听不听懂，她似乎没有这些顾虑。
“从前，我对感情不屑一顾，并非瞧不起感情，只是觉得大道，大义，国之大爱面前，感情不过是羞于启齿的个人情绪。”李殊念垂着睫毛，缓缓的开口，可脸上的神色，分明已经逐渐放松了下来。
有时候与人倾诉，也是一种治愈，对过去的治愈，心里一道痕的治愈。
而燕荣安此时是再合适不过的倾诉者。
他不会打断你的话，不会困惑，不会不解，不会嗤之以鼻，他只是沉默的认真的样子。
“那时候，经常看书，经常觉得有一句话特别有意思，那就是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世间伟人，要付出的，除了铭记在史册的壮举，还有他背后的孤独。”
“我一直这么安慰自己，可最后到头来，才觉得甚是可笑，自己从来不是什么伟人，也成不了伟人。”
虽然与钟孝全的成婚，是一开始李浅荣的旨意。
可是，在李浅荣死后，她不是没有改变的机会。
那时候的她，却认命了，满腔热血，想要在朝堂，大刀阔斧，做出一番成就。
“直到，我进了燕府......”李殊念的声音停下，看向燕荣安。
有很多事，她不能说。
燕荣安是她人生的一座灯塔。
曾经觉得，这座灯，耀目，太扎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