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颜左转,走向进山的路,在淮州做药农药商的多如繁星,多她一个也不起眼,何况她有空间在手,也有几分底气,如今是要先了解草药的习性,如何种药,采药,炮制药材,不过这些不急,她先进山转转......
钟晚颜沿着山路向山中行,临出门前两条裤腿都用布带缠紧,避免蛇虫鼠蚁爬进来,路上捡了半截干树枝,执在手中做探路之用,山中湿气重,钟晚不一会儿就看见好几片生长着蘑菇的地方,便顺手移植了一些到空间里,还有一些可以食用的野菜,种植药材不是立即就能赚到钱的,提前置备些口粮,免得到时候家饿肚子。
前世,钟晚颜的父母是家族联姻,夫妻二人之间并无感情,非要说亲密度估计也就比高中三年没怎么说过话的同学好上一些而已,毕竟他们有个共同的女儿,说白了钟晚颜就是他们不得不为各自家族做个交代的产物而已。
因为没有感情,钟晚颜的父母各有情人,他的父亲在外和情人有了孩子,而她的母亲也是快到了显怀的时候,不得已,这对貌不合,神更不合的夫妻终于拉下脸面,做到了离婚的谈判桌上,一番纠缠推诿,因为各自金钱独立,又有婚前协议在前,离婚并不是利益分割,纠缠的只能是钟晚颜的抚养权了。
钟晚颜作为不是爱的结晶,谁都不想要这个拖油瓶,争论到最后的结果是两家轮流扶养,直到钟晚颜成年,而十四岁之前,她一直跟着外婆住在乡下,所以农活,和一些常识性的东西钟晚颜是懂得一些的。
钟晚颜估计了小时间,她大概走了有一个时辰,已经放慢速度休息了两回了,她现在的这具身体自打她穿越以后,已经强健了不少,至少不会像刚来的时候那样,站一会儿走几步都要休息一下。
再次慢下速度,钟晚颜打算原地休息一下,就在这时,‘嗖——’一下,一只灰扑扑的野兔嚣张的蹦到钟晚颜面前,还挑衅的驻足看了钟晚颜几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山中蹦去,钟晚颜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从兔子的眼神里看到了鄙视!
钟晚颜活了两世,竟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被一只兔子给嘲笑了!
泥人也有三分脾性,钟晚颜心中憋着一口气,朝着野兔跑开的方向追去,那野兔也好似在山中能常见到人一般,不怕生,见钟晚颜尾随而来,竟也无丝毫惊慌,几次见钟晚颜慢下来,气喘得厉害,野兔竟善解人意的几次停顿,等钟晚颜靠近些了再往前跑。
钟晚颜却丝毫没有领悟到野兔的好心,此时气得快原地爆炸,咬牙切齿的在心中发誓,定要活捉那只张狂的兔子!
钟晚颜随着野兔跑上一处矮坡,也不知是为何,一路在前面跳跃的兔子突然一个停顿竟掉转方向,向着钟晚颜而来。
此时的钟晚颜已经看不到旁边的事物了,眼中只有这只嘲笑她的兔子,见它竟然嚣张至此,也使出身力气猛扑向兔子,却不曾想,脚下踩中苔藓,一滑,接着又被枯枝一绊,整个人失去重心向缓坡下摔去......
好在,落地的一瞬间,钟晚颜感觉怀中毛茸茸的,接着发现自己不是摔倒而是在向地势低矮的位置滚落,下意识的双手护头,只能撒开兔子,真是叫她好不甘心。
直到钟晚颜一路滚落,后背撞到一颗树桩方才停下,晨起的时候天气还是有点凉,钟晚颜现在的病娇体质让她十分自觉的让碧儿帮她穿上了夹袄,此时钟晚颜也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先见。
夹袄和外面的罩衫已经被树枝刮破了几道口子,里面棉絮裸露出来,钟晚颜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没有什么皮外伤,就是跌落下来被石块咯的有点疼,还有撞到树桩那一下,后背和身上隐隐疼痛,有可能已经青紫了。
钟晚颜叹了口气,前世,她外婆的母亲是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一身优雅得体的气度完美的被外婆继承了,而她自小在外婆身边长大,言传身教耳濡目染,钟晚颜在外人的眼里也是温婉可人,气度端庄的,没想到穿越后竟被一只兔子气到失了稳重,如今浑身青紫犯疼,实属不该,钟晚颜暗自警醒自己,修行不够。
平复了呼吸钟晚颜又休息了一会儿,从空间里取出清水和早晨藏起来,用帕子包着的几块点心,用了一些,她出来至少也有两个时辰了,竟一刻也没休息过,此时实在有些受不了,待体力恢复了一些,钟晚颜才起身,寻找离开的路。
缓坡的右侧地势比较低矮,且生有树木,从那借力钟晚颜估计自己应该能爬上去,便抬步向前走去。
却没想到绕过一处草丛,一截雪白的衣角映入眼帘,钟晚颜定睛一看,见一一身白衣的少年晕倒在地,青丝遮住了脸,衣服上刮蹭的痕迹与钟晚颜的相差无几,想来也应是一时不慎,失足摔下来的。
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穿越多活一世,自然要多做好事,善事,钟晚颜自是不能见死不救。
钟晚颜暗自运气,先检查少年的四肢,肋骨,脖颈等部位有没有受伤,确认没有之后便将少年拖到地势开阔些的地方,拨开少年面上的青丝,便觉得眼前少年有些眼熟,再一细想,竟是与她们同车到过兰溪镇上的萧家村少年,萧濯。
钟晚颜来不及细想为何这少年出现在此,就看到萧濯眉目俊朗的眼下隐隐泛着乌青,双唇紧抿,脸色苍白如纸,钟晚颜心中一惊,这幅样子怕是中毒的模样,且有些时辰了,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为时已晚......
在青山野林里中毒,应该不是误食了什么东西,最可能的是毒虫毒蛇一类的,紧迫关头钟晚颜强自镇定下来,冷静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