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临时处理狼肉,夏沧海下半夜也没怎么休息,第二天一早被太阳晃醒的时候脑子还迷糊着。
他打着哈欠翻了个身,发现火堆还燃着,应该是西泽尔帮他添的柴火,但西泽尔这会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牛肉经过这么久的烘烤基本上已经变得金黄,表面油滋滋的,夏沧海估摸着再烘个半天然后风干一下就差不多了。他将肉检查了一遍,把隔得远还软着的跟差不多烤好了的调换了一下位置,然后从篓子里翻出昨天留下的新鲜狼肉做饭吃。
等煮着狼肉的锅子冒着热腾腾的泡泡,鲜香的辣味飘散开来的时候,西泽尔踩着饭点过来了。夏沧海感觉他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他换了一件衣服!
平时西泽尔穿的是一件淡青色的袍子,今天换成了米白色,衣摆边缘有淡淡的橙黄色彩,虽然衣服样子都差不多,但显然是换了的。夏沧海很好奇,他以为这个世界是文明落后的蛮荒,为什么会有丝绸这种东西存在,而且还染出了这么自然的渐变色彩。
既然有这么高超的染织工艺,为什么衣服又做得这么简单粗陋?夏沧海很费解,但他跟西泽尔之间存在语言沟通障碍,所以他暂时没办法得知答案了。
至今为止,夏沧海跟着西泽尔学了三四十个词汇,用的最多的就是火、肉、草、树这些名词,离正常交流还远着呢。
夏沧海没有鞣制兽皮的经验,不过他以前在网上看到过相关的内容,现在还有模糊的印象。牛皮和狼皮都有很大一块,最大的圆贝也没办法装下,所以他在河边挖了一个坑灌入水,先将兽皮浸泡了一夜。
今天早上他把兽皮捞起来,在平整的石头上铺开,用贝刀仔细的刮掉上面的油脂和碎肉。单是这项工作就花了他一上午,因为祛除油脂到时候一定要仔细,要小心不能把皮子刮坏了。
清理完后他将皮子浸入草木灰水里,因为不清楚具体的比例,夏沧海一开始用的浓度不高,他准备一点一点加上去。
烘烤的牛肉干得差不多了,夏沧海将火熄了,任由肉干挂在上面风干,估计过个一天就差不多可以收起来了。至于烤肉的架子他没打算拆,反正放着也不碍事,要是以后再要烤肉就不必重新搭了。
狼肉还需要继续烘烤着,不过只剩下两个火堆,被火焰和太阳烤得快榨出油的夏沧海舒了口气,总算没那么热了。
夏沧海对自己瞎倒腾的兽皮没底,担心弄出来的兽皮会不够柔软,到时候穿着难受,于是隔一会就去搅拌一下。傍晚的时候他把兽皮捞起来,堆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然后用木棍反复捶打一会,再放回池子里继续泡着。
他在河边的浅滩洗了洗手,不远处游过一条肥硕的大鱼,身姿灵敏的在水草之间来回穿梭,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夏沧海看着有些眼馋,他是挺喜欢吃鱼的,可惜鱼太滑溜很难捉到,而且他短时间内不缺肉吃,以后倒是可以试试钓鱼或者弄个网来捞。
这两天总是在收拾这些肉,手上都是油乎乎的,衣服上也沾了不少,刚开始的白衬衣早已经看不出本色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些污渍很难用水清洗,或许他该试着用草木灰和油脂做肥皂了。
西泽尔大概是喜欢上了吃熟食,基本上一日三餐都赶着饭点过来,但每次他都不是空手来,要么带上一些野果,要么带上像兔子一样的小猎物,大概是知道了大的猎物他一下子处理不完。
有时候,西泽尔也会带来一些夏沧海不认识的东西,比如说这次他带来的这株草。小草大概十来厘米高,叶片呈椭圆形,色泽鲜红,层层叠叠的像朵花一样。
西泽尔连根将它挖过来,虽然还不清楚它的具体用途,但显然西泽尔是让他好好种着的,也许是株药草也不一定。
看到夏沧海将草种好,西泽尔满意的转身,端正的在大石头旁边坐好。为了方便吃饭,夏沧海从河边找了一块扁平的石头当桌子,底下用石块垫着,他们的椅子也是石头。
一连吃了好几天超辣的火锅,再加上狼肉本身的滋补效用,还有越来越酷热的气温,夏沧海不出意外的上火了,不止长痘还便秘。于是这一顿吃得比较清淡,除了一碗用一颗辣椒果炒的腊牛肉外,其余都是不放辣椒的。
西泽尔一一尝过以后再伸筷子就每次都朝着腊牛肉下手,就着腊牛肉吃了一碗蒸地瓜,然后才慢吞吞的吃其他菜。
夏沧海以前没注意到,这会有了比较就明显起来,因为那碗腊牛肉他只吃了两块,却是最早被消灭干净的。他也没想到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西泽尔会这么嗜辣,见他那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显然是没吃饱,于是又去炒了一大碗放辣椒果的给他,西泽尔很实诚的全吃完了。
晚上夏沧海将所有肉干装进藤筐里,看着满满几大筐的肉干,他有一种天降横财终于落到实处的喜悦。他薅了一把阿吞的头毛,喜滋滋的说:“看!阿吞,这是我为你打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