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四爷和福晋可还用的满意?这是科尔沁最最肥美的羊了,一会儿还有肉串儿和羊骨汤,炖了一天了,那羊骨头都酥软了,一口气将汤喝下去,那才叫一个香呢!”
听昂沁一说这个,四爷眼睛都亮了,倒也不是他馋,不过是替小格格、替景顾勒喜欢罢了,且都和年甜恬在一个锅里吃饭那么久了,自是知道年甜恬喜欢什么。
甭管平日里是吃鱼也好,还是吃了旁的,小格格且都喜欢先喝一碗煨了许久的老汤,若是鱼汤,自也是喝那种将鱼骨都熬化的。
先前怀景顾勒的时候没少喝,连带着景顾勒也极喜欢,如今景顾勒虽是不怎的喝奶了,一天三顿的跟着他们吃,可到底不像现在这般只一个劲儿的吃肉。
别吃多了不克化,再肚子难受了,四爷且操心着呢,这会子便问昂沁那汤现下可能要了,若是好了,便给他的福晋和儿子送上来些个。
昂沁笑着,赶紧的叫了身边儿的随从去端来,原还觉得四爷有些不好接触呢,总瞧着这人一贯绷着脸,他便是套近乎都得小心翼翼的。
可谁知道四爷还能有这么一面,昂沁只觉得可亲又有些好笑,四爷也着实在乎他的福晋和儿子了些。
可笑过之后,昂沁又后知后觉的感觉不太对,心里一咯噔,且看着四爷如此痴情的,怕是妹妹强求也不成啊。
即便是真让那老皇帝给赐了婚,只怕也是一辈子独守空房的命,昂沁轻叹一口气,想着他科尔沁草原的好儿郎多的是,怎么妹妹非要喜欢个满人,若是妹妹回心转意了,且好好和阿布商量些个,也能不嫁过去,只管寻了旁的姑娘替。
那老皇帝都不把自个儿的女儿嫁过来,用了什么侄女之流,那阿布也能不将亲女儿嫁去了,随意选了旁的抬成公主也一样的。
怕就怕妹妹那倔脾气,怕是腰一条路走到黑的。
昂沁心中苦恼着,也不好同四爷直说,这会子便只能拉着四爷不住的喝酒。
年甜恬自顾自的在旁边儿吃着,四爷和昂沁说话用蒙语,年甜恬两眼一抹黑,且别说蒙文了,便是满文她学的都不好,这会子听两个人说话像听天书似的。
倒也不知道四爷怎得就这般厉害,满蒙汉语都说得贼溜,听说先前法兰克的人来了,四爷还能上前跟人说个一二句呢,这要放在现代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年甜恬原还考了四六级呢,这么多年也没再用过了,英语直接退化到小学一年级水平,顶多说两句Howareyou?Howoldareyou?
就这下意识还得翻译成怎么是你?怎么老是你?
真真是不能跟四爷比的。
听四爷说,景顾勒也要学满、蒙、汉语呢,三岁便得开始慢慢接触着了,六岁进了上书房正式开始学,早上四更便要起身去进宫读书,比四爷上朝的时辰还要早呢。
年甜恬只一想那么小的小孩儿天天得摸黑了去上学,心疼的不行,一年除了颁金节、万寿节和过年,连个双休都没有,且惨着呢。
本以为古代的小孩儿不用那么辛苦的学习呢,年甜恬着实是想得太多,说来要想出人头地,甭管在哪儿,在哪个时代,且都得好好学习充实自己。
四爷和昂沁边喝酒边说话,倒也没忘了旁边儿的年甜恬,时不时的叫人给年甜恬添些汤汤水水的、时不时的给年甜恬片羊肉,一点儿不让年甜恬觉得冷落了去。
酒肉吃得正酣,忽地周围响起好听琴声和鼓声,对面儿的一众蒙古儿郎和姑娘纷纷起身,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如今这般场景且放松着,倒也不拘着什么刻板的规矩,谁想去跳啊唱的只管上前,十三爷已然醉得不能再醉了,这会子竟拉着兆佳氏过去,一并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