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白卿云冷淡下令。

    即使听了这样的表白仍是冰冷一句。

    应无患愣在原地,双手还捧着他染血的脸,何为自以为是的极端自信,若是给应无患一面铜镜,只看一眼便知。

    白卿云就似有一颗暖不化的心,用尽力气也要再将一个耳光狠狠打在身上男人的面上,齿缝中挣扎出声,道:“打一边不能让你清醒?闹够了吗?玩够了吗?”

    “我不是在玩!”应无患眼神都懵了。

    “那是在做什么?”白卿云抬手化出冰锥,抵在应无患的颈侧,“恢复我的力气,为的还是双|修,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喜欢这样?”

    “我们先前……”

    白卿云不听应无患争辩,打断道:“你有关心过我想要什么吗?”

    应无患点点头。

    白卿云却笑了,“你只在乎你想给我什么,然后像个孩子一样撒泼要我接受,可你却又要我当你是个男人一样爱你,相信你,你凭什么以为我听了几句情话,就不在意你所谓蜉蝣一样短暂的恶意了?”

    “可我那些恶意与爱无关。”应无患道。

    “你的恶意何时开始,何时结束,只有你自己知道,”白卿云冷漠起来,就连握住冰锥刺向应无患脖颈的手都不再因病痛颤抖,“你故事里的灵果或许轻信恶龙被吃了个干净,可我蜉蝣一般的寿命,已经没有心力去判断你的真假了。”

    “我今夜这样,是有用的,你不喜欢这样神魂缠绵,我们可以再试试其他的……”应无患笃信爬上去的高山,就没有轻易下去的理,大不了就换一个姿势,就算换成白卿云在上主导这事也不是不行。

    于他而言,他二人之间唯一不可以接受的,只有分开。

    他情愿不冷静,只凭冲动支撑关系,他也不能放手。

    这心态像极了在盘踞一个山头,盘旋的龙还不想放开,怎么能接受山先消失了。

    他情急激动起来,颈上血脉贲张,被那冰锥刺伤,纵使如此也不知道避开。

    白卿云却是脸色一白,双眼缓缓开合,一下子因这人强势抓紧自己肩膀的感觉陷入了幻象,眼前一片白光,他忽然间站在幻境中,四肢恢复了力气。

    视线所及,是一个黑衣的男人坐在湖边的背影,那男人拨弄了两下湖水,拾起一块石头砸入了水里,溅起水花层层,闹出了极大的动静。

    白卿云不知眼前人是谁,却很显然的,因为这吵闹的动静烦心。

    “我说你,在这里不闷吗?”黑衣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仿佛天生就能将寻常话说得甜如蜜。

    白卿云张了张口,无声无息,就似一个哑巴,无法表达心情。

    那男人倏然笑了一声,好不讽刺,“你哪会知道闷啊,你巴不得把我的嘴也缝上,才能安安静静困在这里。”